站在寬大的前台,安鬆雨一邊維持著標準的笑容,一邊趁著沒有客人,跟今天的領班打了聲招呼。
領班霞姐三十來歲,是個很遵守原則的人。
安鬆雨雖然算是卡著點過來上班,卻也沒有遲到。
所以,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打完招呼後,安鬆雨就在兩台電腦前麵坐了下來。
她記得不管是在這家酒店,還是她後來做了十來二十年的酒店裡。
她在前台的工作,都負責的是為顧客辦理入住、退房等手續。
這是她做為正宗的酒店管理學生才有的優勢。
可也正是因為學的是酒店管理……
很快,隨著越發臨近下午三點鐘,安鬆雨早已經忙碌的沒有時間多想。
而這個時候,已經到達了江村的安建平敲響了自家小弟的門。
江村並不算是個大村。
整個村子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四戶人家。
卻分成了足足三個姓。
其中,江姓跟安姓都是村裡的大姓。
唯有剩下的朱姓,隻有唯一的一家。
嚴格說來,他也不過是江家當初的一個上門女婿,得了丈人家的允許,給予了小兒子他本來的姓氏。
到如今,倒也發展出了四世同堂。
但直到拆遷前,他們一家也都沒有分過家。
而要算人數,在江村安家更早的江姓其實人口更多。
隻是安家分家早,他們一家就已經占了四戶,自然就成了整個江村戶數最多的一個姓氏。
安小叔安建民現如今已經是村裡有名的能乾人。
安建平敲了好一會沒有聽到回應隻聽到狗叫聲,就猜測他們夫妻倆可能不在家。
想了想,安建平去了隔壁家的小賣店:
“六叔,我小弟他們呢?”
正在一邊看電視一邊看店的安順康聞言,眯著眼看了過來,好一會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他恍然大悟般的道:“是建平啊?你找建民?他應該去村支書那邊了!”
說著,他忍不住從小賣店走了出來,問道:
“建平啊,聽建民說最近準備給他家以及你爸媽家把老房子修修,你呢?”
“你家那兩塊宅基地,一塊上麵的房子連個頂都沒有了。”
“再過兩年,估計那土牆都得倒了。”
“另外一塊就純粹的用來長草,那你當初乾嘛還要特意分那塊宅基地呢?”
安建平頗有幾分尷尬的笑了笑。
還不等他說什麼,安順康突然間放低了聲音,問著:
“建平,聽你大哥今天上午說,你好似有意要把村子裡的宅基地給讓出去?”
“建平啊,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你的戶口早就遷出去了,你那塊宅基地分的早就不說什麼了。”
“你家大仔的那塊宅基地,還是當初看在你能在絲織廠說上話,讓村裡每一年的蠶繭有去處,才額外批給你家的。”
“不然按理來說,你大仔戶口沒進過村一天,根本就不具備分宅基地的資格。”
“你看看現如今村子裡麵,誰家不是起了小二層的樓房。”
“就你家那老房子,簡直比你父母家的房子都破。”
“這年代,像我們這種離城這麼近的村子,哪裡還能見到泥土牆啊?”
安順康這話可說的沒有半點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