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柏霖的葬禮辦得很低調,儘管有很多人提議風光大葬,但是穆清瑤拒絕了,對此,不管是聶雲揚還是常誌誠,都表示讚同。
不過,穆柏霖去世的消息,還是在重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畢竟身為鑫海科技有限責任公司的董事長,他也算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當然,熟悉穆柏霖情況的人,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畢竟他招惹的可是那位薛爺!
更何況,穆柏霖牽扯的利益麵太廣,如果他不死,那麼很多大佬會寢食難安。
明日,聶雲揚和常誌誠,將陪同穆清瑤,送穆柏霖回陝西鎮安安葬。
穆清瑤並不打算邀請過多的人隨行,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跟隨穆柏霖多年的老人邱威。
臨行前一天晚上,金科九曲河穆家彆墅裡,鑫海公司的高層悉數到齊,雖然穆柏霖不幸離世,但是他留下來的爛攤子總得有人收拾。
“清瑤,我覺得你先彆急著回老家,穆爺走了,公司必須有人站出來,處理問題。銀行那邊已經開始催債了,我們的資金鏈也快斷了,如果不想辦法解決,就會破產。”
一個中年男子說道,他叫陳雲澤,是跟著穆柏霖打天下的得力乾將。
“陳哥說得對,本來這段時間,公司就陷入了困境,但是穆爺不管不顧。如今,銀行,還有合作方,都在施壓,我們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說話的是公司的總經理,名叫苗星宇,三十多歲,業務能力很強,是公司的中流砥柱。
若不是他苦苦支撐,公司早就進入破產清算階段了。
營銷總監鄧金銘猶豫片刻,道:“我覺得,公司的事情可以拖一拖,但是穆爺的葬禮拖不得,他辛辛苦苦一輩子,也該讓他好好休息了。”
“俗話說的好,人死為大,入土為安,可是公司已經危如累卵了”
眾人七嘴八舌,吵個不停。
客廳裡,一臉憔悴的穆清瑤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這些人的唇槍舌劍,什麼都不說。
聶雲揚和常誌誠站在穆清瑤身後,他早就聽說過這些人,最後說話的那位,名叫韓富成,是公司的副董事長,地位僅次於穆柏霖。
韓富成代表的是公司元老們,而陳雲澤屬於新興勢力,雙方為了爭奪利益,一直鬥得如火如荼。
至於苗星宇,他屬於中間派,誰也不幫,但是公司內部的事務,基本都是他說了算。
“大家彆吵了,先聽聽清瑤的意見吧。”
韓富成看向穆清瑤,力排眾議道。
穆清瑤麵無表情,道:“我已經決定了,明天早上回鎮安,至於公司的麻煩,就拜托各位叔叔伯伯了。”
“哎,我怕公司撐不了幾天了。”
苗星宇歎息道。
他並不是擔心自己的飯碗,而是覺得穆柏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公司,就這麼倒下了,實在是可惜。
然而,穆清瑤對鑫海公司毫無興趣,她隻想把父母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暫緩。
見她心意已決,眾人毫無辦法,隻能聽從安排。
等到公司的高層都離開後,客廳裡隻剩下穆清瑤、聶雲揚和常誌誠。
常誌誠毫不避諱地說道:“小姐,這些人都不可信,其實穆爺一直懷疑公司裡有人吃裡扒外,否則情況不會惡化到如此地步。”
“難道是苗星宇?”聶雲揚猜測道。
常誌誠冷笑一聲,道:“不會是苗星宇,他這個人識時務,懂分寸,所以穆爺才會把他放在總經理的位置上。”
“其實,我更想知道,這次鎮安之行,小姐會不會遇到危險?”聶雲揚問道。
常誌誠表情嚴肅,認真道:“如果一切風平浪靜,我和邱老就不會跟著去了。穆爺生前得罪了太多的人,那些仇家肯定不會放棄落井下石的機會,小姐現在的處境,真的很危險。”
聶雲揚心情沉重,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次隻能恪儘職守了。
突然,聶雲揚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頓感意外。
眾目睽睽之下,他隻能接通,道:“老曹,找我什麼事啊?”
“雲揚,你有麻煩了,快來找我。”
那邊剛剛見完朋友的曹衛華,壓低聲音道。
聶雲揚眉頭一皺,問道:“我現在去哪裡找你呀?”
“麗笙世嘉酒店大堂。”曹衛華飛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