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揚來到一樓，找管家要了沈慧的電話號碼，隨後從外麵車庫開了一輛大眾suv離開。
聶雲揚剛剛駛離萬科鵝嶺峯，就給沈慧打了個電話，對於這位曹衛華的養女，他挺有好感的，也許是後者悲慘的身世，讓他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過，沈慧對聶雲揚的印象不好，也沒有他的電話，接通之後，那邊傳來冷冰冰的聲音：“你好，哪位？”
“我是聶雲揚，曹叔讓我去學校接你。”聶雲揚說道。
剛剛下課，準備回家的沈慧黛眉微蹙，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不勞煩你了，謝謝。”
拒絕他？
聶雲揚並不意外，誰讓自己三番五次得罪這妞，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馬上到了，這會兒不好打車，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好吧，那你在北門等著，我出來之後，會給你打電話的。”沈慧說道。
萬科鵝嶺峯，洋房。
收藏室裡，隻剩下曹衛華和譚偉波。
曹衛華上前幾步，伸手道：“隨便坐吧，不要拘束。”
譚偉波等曹衛華坐下之後，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偉波，聶雲揚應該跟你說過那件事了吧，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乾？”
曹衛華笑眯眯地問道。
譚偉波麵無表情，道：“沒多大興趣。”
曹衛華措手不及，平日裡都是彆人求他辦事，像這種愛搭不理的男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既然沒啥意思，為何來見我？”
“這是兩碼事，我隻是對你很好奇，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譚偉波說道。
曹衛華眉頭一挑，問道：“什麼事情？”
“聽聶雲揚說，穆家的事情，你幫了他很多忙，我也打聽過你，以你謹小慎微的性格，為何願意趟渾水，幫助聶雲揚？同時，我也很想知道，你把聶雲揚弄到錦繡華庭，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譚偉波問道。
曹衛華不怒反笑，道：“我幫雲揚，自然是為了他好，難道讓我這個當叔叔的，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砍死？至於雲揚來錦繡華庭上百般，這是他的決定，我呢，挺想把他培養成接班人的。”
房間裡的這堆老古董，連曹衛華都不清楚，它們值多少錢，反正都是玩物，總不可能帶進棺材裡，將來得有人繼承它們。
“接班人？”
譚偉波哈哈大笑，覺得匪夷所思，“你曹衛華，也算是山城的大人物，真的願意把偌大的基業，交給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年輕人？”
“我無妻無兒，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說我留著乾什麼用？”
這一解釋，讓譚偉波對曹衛華另眼相看，不愧是混跡一方的大佬，這份格局遠超常人。
“我懂你的意思，可為什麼是聶雲揚？難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淵源？”
管家把一壺泡好的龍井茶端了進來，曹衛華把茶杯遞給譚偉波，給他倒上滿滿一杯，笑道：“看來，有些事情，雲揚並沒有跟你提起，不知道你是否認識瞻天師？”
“瞻天師？我當然知道，聶雲揚的師傅嘛，他跟我家老爺子是舊相識，我這次來重慶幫聶雲揚，也是奉了老爺子的命令。否則，我不可能丟掉在南昌打拚的事業，跑到重慶了，跟一個毛頭小子混江湖。”譚偉波說道。
曹衛華喝了一口茶，笑道：“難怪，我好奇的是，以你的本事，在南昌混得風生水起，怎麼跑到重慶來，就變低調了呢？”
“以前，有位老神仙跟我說過，人分三六九等，命分貴賤輕重，我是賤命，就得走下九流。如今，年過不惑，總算是出頭了，也許這正是老爺子讓我來重慶，幫助聶雲揚的原因吧。”譚偉波說道。
曹衛華是盜墓起家的，對道教深信不疑，所以譚偉波說的話，他願意接受。
“現在，可以解答我的疑惑了吧？”
說完了自己的事情，譚偉波迫不及待地問道。
曹衛華放下茶杯，歎了口氣，道：“我之所以選聶雲揚當接班人，有三個理由。第一，我很欣賞雲揚，這小子身上有股靈性；第二，我跟瞻天師關係匪淺，有幸得到過他老人家的點化；第三，我半生飄零，無依無靠，總得選個信得過的人，替我養老送終。”
“明白了。”
譚偉波恍然大悟。
曹衛華笑了笑，道：“聊了這麼多，還是回到正題上吧，現在我覺得，讓你當安保副經理，確實有些屈才了。”
“明天我就去上班。”譚偉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