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山一動手,郭苗就感覺出來他哥動真格的了。她再執拗下去也沒用,她哥說不定真能下了狠心打死她!
郭苗終於知道怕了,慌亂間一把抱住了她媽大腿哭嚎“媽!快讓我哥彆打了,要打死我了,嗚嗚……”
郭嬸子這會兒頭暈目眩的,聞言咬牙切齒著,眼裡都是淚,卻還是狠心說著“打死活該,我老郭家是要臉麵的人家,沒你這麼個白眼狼,明兒我就把你賣了!”
“養條狗還知道給我看家護院搖個尾巴,養你有啥用?啊?”
“好吃懶做又懶又饞?!下地你說不去我們逼著你沒?”
“讓你上山挖點野菜,你讓你弟自個去!你是人呐你?他才多大?出事你才高興呢是吧?”
“你哥砸死,你弟讓狼叼了,這家就都是你的了,是吧?”
“老郭家到底作啥孽啦?投胎你這麼個玩意喲!啊?!你個喪門旋兒的東西……”
郭嬸子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坐地上哭起來了。
郭保全拉著老伴兒哄著勸著讓她消氣。
郭苗隻一個勁兒的嗚嗚哭,哭得吃不住了,也是被郭山打得扛不住了。腦子裡那根執拗的筋沒擰過鞋底子,心裡憋著的不滿和委屈一股腦哭嚎著全都說出來了。
她說完,以為家人會理解,卻隻換來了“就這?”的眼神。
郭苗的心態徹底崩了,直接哭抽了過去。
郭山眼神複雜地把郭苗弄回屋去,後半夜了都還睡不著,忍不住在想“老郭家是沒給苗子吃飽了?還是沒給她好衣服穿了?怎麼越是寵著,就越貪心了呢?”
想著親媽說的……盼著他死,盼著茂子出事,家就都是苗子了的那番話,他心裡就一道道裂著縫,呼呼地往裡灌冷風。
他對她不好嗎?她盼著他不得好死?
郭山是真的感覺心寒得不行。
郭家的熱鬨歇了,知青點這邊的熱鬨才剛剛開始。
沈易遙又住進了顧安勳的屋子,這事兒在女知青那邊又炸了窩,仨人嘰嘰喳喳哭哭啼啼吵吵半宿才歇下。
宋紅英這幾天想去顧安勳的麵前刷存在感,結果總是找不著人,一問就是顧知青又去沈家吃飯了。
一個救命之恩就這麼好使?那麼磕磣的丫頭,就能沾上顧安勳了?
她想不通,也難受得不行。
徐靜文這幾天還總在她耳邊提起那些有的沒的傳言。
她越不想聽什麼,就總能聽到什麼。
可偏偏人家交往都是正當理由,也沒不正當的關係。
誰讓是顧安勳救的人呢?
可今天這算什麼?
那死丫頭又住到顧安勳的屋子去了,顧安勳還住到了沈家去!
沈家來人了她早打聽著了。
可來人了讓顧安勳留那陪客,是個什麼意思?
宋紅英越想越不對味兒,氣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薑姍姍也有些睡不著,她就想不通了,她哪裡比那個臭丫頭差了?她長的不好看嗎?
明明她的汗都是香的,長的也是女知青裡頭最出挑的,人更是溫柔如水,怎麼就不可人疼了?
顧同誌怎麼寧可跟個臭丫頭來往,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呢?
薑姍姍目前為止,還沒在哪個男青年麵前碰過壁呢!
她長得好,又會利用自己的優點,從小就是被人捧著長大的。
可就算她受寵,也終抵不過重男輕女的老思想……
她下了鄉,哥哥被留下在廠子裡上了工。
下鄉的事情,第一次讓她心中出現了落差,也讓她超不服氣自己輸給了一個性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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