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收白麵時,麵袋子底下壓著兩張十塊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張伯伯和廖叔叔留下的。
沈易遙……
沈易遙收好了東西,又從空間裡拿出了沈家的記賬本,把四人的名字添了上去。
沈易遙也聽說過,老一輩家家都有這麼一個記賬本,上麵都是人情禮往的進出明細,也叫走禮。
沈父的賬記得很清晰明了,每一筆錢不止有人名,還有原因。
比如誰誰誰受傷,隨禮多少;沈父住院,誰誰誰隨禮多少;誰誰誰結婚,隨禮多少;沈家蓋房,誰誰誰還禮多少等等。
張老和廖旺軍的名字老早就在上麵了,小王和張禹棠是沈易遙新添上去的。
那些東西……就當做真是沈父的補貼好了,但沈易遙清楚,他爸的補貼可從來沒有過這麼多,這都是張伯伯和廖叔叔的人情。
而那三十五塊錢,可就是她當家做主之後的第一份饑荒了。
……
收拾完上工,沈易遙在過河的時候,忽然留意到了河套裡的鵝卵石……除了普通的石頭之外,還有黑色、白色和橘黃色的。
她靈機一動,轉頭看了看自家院牆,心中有了計較。
忙了一個上午,到了晌午吃午飯的時候,郭山一口一個“勳子”叫的熱絡,拉著人有些急切又有些忐忑地向著沈易遙追來。
昨兒出了那檔子事,沈家還來且了,郭山心裡沒底,又聽說了勳子昨晚跟丫頭換了地兒,睡在了沈家,乾脆拉著他給自己壯膽。
顧安勳挺無奈卻還要保持微笑,被郭山拉著,“欲罷還迎”地走向了沈易遙。
兩人是在河套邊追上的人,沈易遙也是走到這兒就停了下來,蹲在河邊不知道在看什麼。
郭山到了跟前,張了幾回嘴都沒叫出那聲“丫頭”。
他一著急,就習慣性地捅咕了顧安勳兩下。
顧安勳……
顧安勳隻好開口打招呼,又疑惑問道“你在看什麼?”
他也好奇地跟著彎腰看了一眼。
沈易遙轉頭,見人就笑出了一口小白牙“顧大哥,山子哥,我想弄些鵝卵石,正在琢磨呢。”
郭山見丫頭還能對著他笑,一顆小心肝瞬間落回了肚子裡。
他撓了撓後腦勺,搶了顧安勳的話茬“鵝卵石?你要那玩意乾嘛?養花啊?”
沈易遙搖頭,指了指自家院牆“貼院牆啊,美觀。昨天我跟糖丸子聊天的時候,說起了院牆……我就想起來以前住的院子,牆上就用鵝卵石貼過標語來著。”
她又指了指水裡的鵝卵石“就這種鵪鶉蛋大小的最好,黑的白的橘黃的都挺好看,我在想弄三色還是四色的呢~!”
郭山沒見過那樣的院牆,但想著牆上貼上密密麻麻的小石頭,應該就跟用漿糊沾瓜子皮差不多吧?
他看過茂子做這樣的作業,感覺還挺好看的。
郭山一下子來了興趣,蹲到了沈易遙身邊,順帶著拉著顧安勳也蹲下了,這才又興致勃勃地問開了“丫頭你要什麼樣兒的石子兒啊?要多少?我幫你弄。”
沈易遙皺著眉頭,有些糾結,伸手從水裡撈出來幾顆不同顏色的鵝卵石,巴拉來巴拉去的,遲疑了半天才開口“山子哥,你說如果隻要這三種特殊顏色的貼門臉兒,能撿到那麼多嗎?”
郭山也跟著下水巴拉起幾個鵪鶉蛋大小的鵝卵石,“這個……難哦。這種純色的太少,鑲個標語啊圖案啥的還差不多,鑲滿一麵牆……怕是得去隔壁幾個村兒的河裡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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