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遙這一覺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才醒,還不是她自己想醒過來的,而是郭嬸子擔心她,讓她起來吃口飯再睡。
在她睡覺的時候,顧安勳看了她一會兒、
發現她沒多大的問題,就是有什麼問題,也不是他能幫得上忙解決的。
再說郭嬸兒也在,他也就轉頭去幫郭叔兒的忙了。
有顧安勳在,郭山也騰出空來,跑回家取藥箱去了。
眼下他爸也就隻能幫人整整骨,物理手段止血,連包紮上藥都沒條件。
這老些個人,又連叫帶嚎的往郭保全的身上撲,喊著郭大明白救命的聲音,快把郭家父子倆的耳朵都給震聾了。
人太多了,郭山哪敢扔下他爸自己在這,回家去拿藥箱啊?
還好勳子來的挺快,他這才騰出了時間,跑回了一趟家,拿了藥箱就急衝衝地跑了回來,一點兒也不敢耽擱時間。
誰知道他這邊走的時間長了,那邊會不會亂起來啊?
勳子那麼老實巴交的,可遭不住。
還是顧安勳老實巴交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就連郭山剛見過勳子打架也挺猛的,下意識地也還是覺得他太老實了。
對外村的也許還能狠一些,對本村的可能就會不好意思。
他一不好意思,那不就得挨欺負嗎?
郭山覺得這方麵小夥伴還是不如自己的,起碼自己真虎著臉的時候,可沒人敢往他身前擠。
有了郭山和顧安勳兩個大小夥子護著,之前打架的時候,還有郭嬸子和沈易遙護著,郭保全全程都沒有受一點兒的傷。
也就給人正骨的時候,他的身上沾了傷者的血,偶爾還會被太疼的傷者噴一臉的口水。
郭保全倒是沒覺得埋汰,對此也很習慣。
郭山也沒什麼太明顯的表情,顯然也是習慣了這種情況。
唯有顧安勳……在看到那麼多的血和那天女散花般的口水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的潔癖發作,自己往後退的時候,差點兒沒把人都給隔開兩米開外。
郭山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勳子覺得這麼多人圍著,讓這裡的空氣混濁,對傷者不好呢!
他也被顧安勳帶動了起來,把人往外趕了趕。
顧安勳是抿著唇一言不發的。
郭山卻是一邊趕人一邊嚷嚷著“都讓讓,讓讓。你們這麼圍著,味兒多雜啊?空氣都被你們隔住了,給傷病號點兒地方,去去,都遠著點兒。”
有了郭山這麼一噓謔,顧安勳剛才把人擠開就有了正當理由。
那些還不滿的眾人一下子啞了火,都老實巴交地往後退了退。
那著急著一個勁兒喊郭大明白的,也被郭山都給吼了一頓,顧安勳的耳朵這才被解放了出來。
有了藥箱,郭保全給人治傷的速度也快了不少,隻是藥箱裡的綁帶沒能供應上那麼多人。
不得已,郭山隻能又往回跑了一趟。
這一回他可算是把家裡的存貨都給拿出來了,這才勉強著把最後一個傷員也給捆吧了起來。
郭保全這邊才忙完,起身的時候身體都晃了晃,人也再次咳嗽了起來。
這可是把郭山給急夠嗆“你看看你,就說回家去治嘛,你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