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雙方準備的東西,都實惠得不行,劉大隊長夫妻倆這媒人做的有臉麵,也舒心。
隻是這一對小年輕都特殊了些,全都無父無母。
也好在不論是沈易遙也好,還是顧安勳也罷,都跟郭家走得極近。
所以今兒郭家老兩口就忙了些。
是又當公婆又當爹媽,一應要注意的,都由他們倆承擔了。
沈易遙兩輩子還是頭一遭經曆這種事情,難免好奇,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事不關己似的看起了熱鬨。
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是把她才的年紀提留了出來,讓眾人恍然,也難免感歎。
這平日裡太過穩重的丫頭,實際上還是個小娃娃。
顧安勳對她也是一臉的寵溺。
本來就還小呢,他也沒有再多想什麼的意思。
時間還長著,隻要人冠在他名下,跑不了就行了。
屋裡有說有笑和樂融融著,氣氛剛剛好。
實際上在這一屋子人裡頭,有一個人從頭至尾都是處於高度緊張中的。
那便是——劉大隊長。
劉鄭毅是一直擔心著自己這張破嘴,在這麼喜慶的日子裡滿嘴跑火車,把好事兒再給辦砸了。
知道今天要下定,他昨兒夜裡,在被窩裡就開始跟他媳婦叨叨起個沒完沒了,不斷演練起今兒該怎麼說吉利話啥的。
劉大隊長媳婦被叨叨得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自家男人為啥那麼上心。
她也挺喜歡沈家那丫頭的。
仁義,大氣,也細心。
上回來沈家的時候,那丫頭一眼就看出來她急得差點兒做了病,給了她一碗薑湯。
那股子辛辣味兒,一直暖著她的心窩子,讓她一直記到現在。
再次來到沈家,她仍覺得時間似乎沒變,仿佛嘴裡還有那股子料足足的甜辣味道。
那丫頭過得不易,卻沒壞了心性,實在是難得,也值得她多上上心。
所以自家男人墨跡著那點子事兒,擔心自己辦砸了的時候,她也沒不耐煩,反而幫著琢磨,配合著給自家老爺們兒遞話搭台子。
今兒正式演練了一把,一直進行到說和這一塊都挺順利的。
眼見著郭嬸子一開門,進來張羅著吃飯了,劉大隊長媳婦清楚地瞧見自家男人悄默默狠狠鬆了口氣的傻樣兒。
她差點兒沒忍住笑場,好在這也是個喜慶的日子,她笑出大板牙來,也不至於多出格。
滿屋子人,大概也就他家那口子知道她是在笑話他了。
劉鄭毅也的確看出來自家媳婦鬨的什麼妖。
他麵子上有那麼一點兒掛不住,但一想自己也能做得成媒人了,他也挺自得的,也就沒跟個老娘們兒一般見識。
這媒人笑得歡,喜事在身的當事人自然更該開懷才對。
沈易遙被迫營業,跟真心高興的顧安勳一起待客。
飯菜都是沈易遙準備的。
這個是郭山千叮嚀萬囑咐過的。
郭山的原話是“訂親飯可彆讓我媽做,再把媒人難吃跑了,不吉利。”
沈易遙現在還能想起來,山子哥被乾娘錘得滿院子跑,卻是依舊據理力爭不鬆口的樣子。
小茂子也跟著拍著巴掌的附和。
那叫一個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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