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沒察覺,沒留意到嗎?
沈易遙覺得不是的,隻是她從來不肯承認,自欺欺人,還把自己都騙過去了罷了。
不然,顧大哥接了個電話,沒像平時一樣交代一句,就急匆匆去鎮上拿東西那天,她就不會焦慮反常成了那樣。
沈易遙知道的。
她神經再粗,也不會忽略掉那麼明顯,且一而再出現在心頭的反常。
但,不能妄想,不能胡來。
於是她克製住了自己,不動聲色地給自己包上了一層絕緣體。
直到今天,大概……她連胡思亂想,默默體會這種酸澀折磨的機會也不再擁有了……吧。
沈易遙深吸口氣,將信小心收好,重新回到地頭乾活兒。
晌午的時候,她把信放在了顧安勳的書桌上,就鑽進了廚房,把多餘的精力都發揮到了廚藝上,好好整治了一桌硬菜。
等人回來的時候,飯菜剛好上桌。
顧安勳下工,在院子裡清理好自己,帶著一身水汽進屋時,看到桌上熱氣騰騰堪比過年的四菜一湯一涼菜,愣了愣。
“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
沈易遙秉承著高興也好,難過也罷,都要笑著麵對人生的準則,扯出了一抹笑,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沒,就是湊手做出來的。對了,有你的信,我剛幫你拿回來了,就放在你書桌上。”
顧安勳茫然地看著沈易遙,總覺得這丫頭笑得不同尋常,心中暗暗升起幾分警惕。
他的信?誰會給他寫信?
顧安勳沒有第一時間就回屋去看信,更沒有表現出對那封信有多在意。
他總覺得丫頭好像不太對勁,說不出來為什麼。
也許是忽然做的一頓大餐,也許是丫頭的笑容沒有了往日裡的明媚,多了一絲旁人覺察不出的黯然。
可是……為什麼呢?
是在外麵被人欺負了?
還是……因為那封莫名其妙出現的信?
顧安勳一邊吃飯,一邊若有所思著。
他人緣並不好,親戚不會給他寫信,會找他的也就隻有舅舅。
舅舅是不會給他寫信的,那人能直接說的,絕不會選擇這麼曲折的辦法。
耽誤事兒,也耽誤時間。
大伯家?
大伯家也是一樣的作風。
大伯娘喜歡動那些個彎彎繞繞的小心思,也不會委婉到徹底撕破臉了還給他寫信。
至於朋友,他就沒有朋友,隻有一群跟著他那些兄弟姐妹們,一起欺負他的狗腿子。
顧安勳把腦子裡為數不多放在學習以外的記憶都翻找了一遍,也沒翻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是誰吃飽了撐的,會給他寫信來呢?
猜不出來,他乾脆放棄,不如直接去揭開謎底。
但在回屋之前,顧安勳仍然不忘做個合格的好丈夫。
在吃飯的時候,把沈易遙愛吃的,不動聲色地讓出來給她吃。
飯後,他很自覺地擦桌子收拾碗,讓沈易遙歇著。
屋裡屋外的活兒都忙活完了,該歇午的時候,他才回屋,一眼就看到了規規整整放在書桌上的信。
信上娟秀的字跡,讓顧安勳的眉頭凝成了死疙瘩。
一想到丫頭很可能在意有女同誌給自己寫信,還為此不高興了……
他心中死寂已久的雄鹿又忽地支棱了起來。
“真的……是那樣嗎?”
顧安勳捂住了急跳的心口。
眼底有不可置信,也有藏不住的心動迸發而出!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