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凍傷。
顧安勳沒當回事兒,要抽手,被沈易遙忽然嚴肅的表情定住。
他輕聲說道:“沒事兒,捂一捂就好了。”
沈易遙抬眼,態度認真了幾分:“馬上就要考試了,怎麼能這麼不在意呢?”
“凍傷了又紅又腫的握不住筆不說,又疼又癢也無法集中精神答題。”
“怎麼沒戴手套?我不是給你準備了嗎?”
顧安勳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沒為自己解釋。
但看到他的表情,沈易遙就明白了。
她歎了口氣:“顧大哥,我做了兩副呢。”
“手套做了就是要用的,彆擔心臟了壞了的舍不得。”
“手套還能再做新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顧安勳的心像是被小毛爪撓了一下,癢癢的。
這話翻譯過來,不就是他的身體更重要嗎?
顧安勳抿直了勾起的唇角,乖乖應了。
沈易遙這才快速洗漱。
洗完又換了溫水,抓著顧安勳的手泡了進去。
借著水溫讓人感官麻木,沈易遙將光絲注入顧安勳的兩隻手,驅除掉輕微凍傷的症狀。
又幫他調理了一下身體。
顧安勳感覺到一陣酥麻入骨,全身都跟過電了似的。
他以為是被丫頭抓了手,一時心花怒放,完全沒有留意到其他異常。
等自己的手被拿出,擦乾,又被拉著進屋抹了藥膏……
顧安勳一直都是飄著的狀態。
沈易遙明令禁止他再乾活兒,讓他養養手。
一早上的時間,顧安勳都被關在了屋子裡,捧著書發呆。
好在他這兩天,已經把這個臨時的家收拾出來了。
倒也沒什麼可再忙的。
丫頭的擔心也是對的。
如果他的手真的出了問題,答題的確會吃力。
哪怕他有信心,忍得住。
不會因為那點兒小狀況,就影響了考試成績。
但被丫頭關心,替他擔心著,防患於未然。
他的心就軟成了一片,好像從小到大缺失的關懷,都從這一個人身上彌補回來了。
旁人對他的好,總是帶著目的性的。
哪怕是郭家,也是看在了丫頭的麵子上。
隻有這樣一個人,是實實在在的,不參雜其他目的的關心著他。
最可愛的,是她還會不停地找各種借口,搬出各種理由來。
隻為了讓他自在些,強行扯平他欠她的。
明明就沒求回報,付出了一顆真心,卻總遮遮掩掩著,想讓人不要在意。
仿佛跟她較真兒了,就是跟她生分,嫌棄了似的。
顧安勳無奈又心疼。
丫頭不跟他計較得失,他卻不能當睜眼瞎。
然而,他一直在儘量彌補,儘量回報,卻始終覺得不夠。
哪怕把他自己搭上去,他都擔心不夠還的,更擔心丫頭會不要他。
即便現在丫頭的態度有所鬆動,默認他的放肆。
沒有親口得到她的認可,沒聽到她承認他們的關係,他的心始終還是不踏實的。
這種不踏實,在他們倆一起出門去買文具,好巧不巧撞上曾經給他寫信的那位女鄰居時,上升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