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歇一會就好了。”
黎書禾沒有料到方慎齋的舉動,她回過神來,連忙推搡著拒絕。
這個姿勢實在太尷尬。
她是已經訂了婚的女人,方慎齋又是外交官,這要是被人看見,他們兩個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重新回到地麵,黎書禾把重心放在另一隻腳上,她道了一聲謝,伸手接過自己的包袱。
“去哪?”
方慎齋的視線和黎書禾碰撞在一起,那股熟悉感越來越強烈。
“去最近的公交站。”
黎書禾被方慎齋的視線燙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臉頰微紅地再次道謝。
“謝謝你,不止這次,還有上次的救命之恩。”
方慎齋的指關節哢哢作響,黎書禾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自從五年前黎書禾失約,他一個人登上開往港城的船後,黎書禾對他的態度就隻有嘲諷和咒罵。
“嗯。”
方慎齋低低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果有機會,我想請你吃個飯表示感謝。”
黎書禾真誠地看著方慎齋。
方慎齋偏過頭,手指輕扶鏡框,聲音冷硬:“不必了,恰好路過罷了,就算是阿貓阿狗我也會救的。”
黎書禾愣住,臉色變得羞愧。
是她自作多情了。
也是,就憑“她”這五年對方慎齋做的事,方慎齋怎麼可能是特意救她。
“對不起。”
黎書禾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方慎齋頓住,他以為自己都這樣說了,黎書禾會像之前一樣嘲諷他。沒想到,她居然會突然道歉。
“對不起。”
黎書禾再次重複,這是她真心實意地道歉,儘管那些惡劣的事不是她做的。
方慎齋抿唇不語,兩側的拳頭攥緊。
“快走吧。”
方慎齋催促黎書禾,他不想再看見到她了,他們的未來注定不會再有交集。
黎書禾窘迫地捏緊了手指,低著頭不敢去看方慎齋。
“好啊!黎書禾!這才多一會兒,你就和他勾搭上了!你賤不賤啊!”
段夏冬的汽車突然停在兩人身旁,後座的車門被大力打開。
段夏冬健步邁下車,一把拉住黎書禾的手,黎書禾感到手腕一陣疼痛,她扭曲著臉暗罵了一聲。
段夏冬強迫黎書禾抬起頭來,隻一眼,他的火氣就更旺了幾分。
“你看看你下賤的樣子,你卸妝做什麼?怎麼?你要和他舊情複燃?”
段夏冬用力甩開黎書禾的手,怒目圓睜。
黎書禾根本抵抗不了段夏冬的力氣,她的重心偏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手裡的包袱重重落在地上,在水泥馬路上滾了幾圈,滾進了路邊的莊稼地裡。
“段先生,你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