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的中檔小區。
她心裡冷笑了下。
原來溫書晗真的就是個普通女生。
還以為有多大的背景呢,既然沒人給她撐腰,那以後無論彆人怎麼對她,她都隻能吃啞巴虧了。
廖曉雨斂了笑意,扭轉方向盤掉頭離開。
溫書晗從地下車庫坐電梯,回到自己的公寓。
像往常一樣插鑰匙開門。
下一秒,門開,她全然愣住。
家裡空了?!
她腦子裡白光一閃,已經猜出是誰的手筆。
立刻拿起手機打電話,那邊接得很慢,她第一句就問:“陳言肆你是不是瘋了!”
一陣輕微電流聲過後,聽筒裡隻有冷淡的兩個字:“下樓。”
無可奈何,她攥著手機快速下樓。
單元樓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黑色賓利。
暮色昏茫,她站在幾米之外遲遲不上車,氣悶目光盯著後座裡的人。
車窗玻璃全然降下,陳言肆靠著座椅閉目假寐,氣定神閒,西服外套的扣子全然敞開,好像某些欲念也跟著釋放。
空氣停滯幾秒,邱助理無奈從駕駛座下車,上前壓低音量勸她:“溫小姐,您還是上車吧,不然我也很為難”
溫書晗攥了攥拳,最終還是上了車。
後座裡無言半晌,她先開口問:“我公寓裡的東西呢?”
陳言肆懶洋洋睜開眼,一手抵住窗沿支著額頭,偏額看著她,另一手撫上她臉頰。
輕聲慢語:“在我那兒。”
這平靜的態度,反而更能把兔子逼急。
溫書晗呼吸重了些,眼眶有點紅:“因為我那次跟你提分手,所以你想報複我嗎?”
音落,陳言肆輕笑一聲。
“想多了。”他倦怠地在她耳垂上揉了揉,說,“我怎麼舍得。”
邱助理聽出氣氛不對,趕緊一腳油門加速。
很快到達頤彰公館。
陳言肆私人住宅的其中一處。
他先是帶她來到二層的衣帽間。
裡麵大得驚人,比老宅裡屬於她的衣帽間大了快十倍,迷宮一樣,每個精心設計的隔層都被奢侈品填滿,有的甚至說不上名號,是定製品,也可能是拍賣會裡競得的孤品。
前方嵌著一麵巨大的落地鏡,溫書晗看見自己呆滯的身影。
她心下沉悶:“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言肆從身後抱過來,幽深目光看著鏡子裡的她:“留下來陪我。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再談一次戀愛。”
說得這麼好商量,語氣卻跟威脅沒什麼兩樣。
她咬著下唇,沉著心拒絕:“不行。”
音落,陳言肆抱得更緊。
他鼻尖蹭過她耳垂,呼吸沉了一瞬,像在歎氣,忽而話鋒一轉,沙啞嗓音裡多了一份灼急的懇求:“溫書晗,我有點難受。”
他側臉輕輕碰上她臉頰,她指尖一顫。
他額頭真的有點發燙。
她下意識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不知道。”他半闔著眼皮,垂落的眼神暗沉如井,語調貼著她耳畔輕輕上挑,“不放心的話,幫我量個體溫?”
鏡中的他眼角泛紅,好像真的很難受。
溫書晗莫名鬱悶。
思緒都這麼混亂了還要保持人道主義,她覺得自己的素質有待降低。
她掙脫他的懷抱,把他往沙發椅的方向輕輕一推:“好了,你先去躺著。”
陳言肆照做。
她在最近的櫃子裡找不到體溫槍,隻發現一根傳統的水銀溫度計。
將就著用吧。
她拿消毒濕巾把溫度計全身擦了擦,小心翼翼塞他嘴裡。
他敞著長腿半躺在沙發椅上,黑色襯衫解開兩顆紐扣,隱約逸出一絲恣意和野性。
溫度計鬆鬆散散搭在他嘴角,他看著她,微醺目光有點蠱惑,嗓音渾啞:“含多久?”
“幾分鐘就好。”
她說完便轉身,他忽然攥住她手腕,指尖不經意劃過她掌心,轉了一圈。
意識到危險含義,她倏地收回手。
突然懷疑他連生病都是裝的。
這時一個電話進來,她心不在焉接通。
“嗚嗚,書晗你終於接電話了,我們好久沒聯係了,你還好嗎?”
她心裡連連歎氣,耐著性子:“盛帆,你真的很好,但我們不合適,我說過很多遍了。”
陳言肆撐著額頭掠去一眼,咬在嘴裡的溫度計像根將燃未燃的煙。
她誇那個人“很好”。
卻從來沒誇過他很好。
溫書晗背對著他接電話,聽筒裡哽咽一下,儀式感十足地說了幾句挽留話。
她剛想回一句,下巴卻被人用力一扣。
電光火石間,她被迫轉過半個身子,唇上倏地一熱。
“唔!”
一個吻突如其來,她大腦宕機,手機一下子被她攥緊。
陳言肆瘋狂吮吻著她,原先用來壓製人的冷冽化作岩漿,在她唇舌間急轉而下,狠厲勾纏。
她越掙紮,他越用力,細腰不贏一握,她在缺氧中渾身發軟。
——“書晗?你在聽嗎?”
聽筒裡有了聲音,她心跳如擂鼓,喉嚨溢出一聲嗚咽,無法回應,隻能在吻裡被席卷,被吞沒。
她每緊張一次,他的欲望就被劇烈攪動。
一種在山巔汲氧的快感,陳言肆久違地在她身上品嘗。
發燙的手掌撫上她肌膚,一片宛如新生的細膩,讓人著迷。
陳言肆放縱著,沉啞聲線卷著熱意悶在吻裡:“掛電話啊,晗晗。”
她眉心擰得死緊,手機拿不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差點砸向那根水銀溫度計。
紅色指示線沒過37度。
他根本就沒發燒!
溫書晗臉頰紅透,各種情緒雜糅湧起,氣得在他唇上用力一咬。
陳言肆這次沒有吃痛退開,而是癡迷地又吻了她一會兒。
終於,彼此藕斷絲連地分開,他嘴角弧度微微向上,傲戾含諷中帶著饜足的色欲。
溫書晗眼角噙淚,紅暈從耳垂蔓延到頸側。
她呼吸很亂,擰眉瞪著他。
陳言肆低眸,輕輕撫摸她臉頰,帶著意猶未儘的笑意,饒有興致道——
“怎麼連生氣都這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