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不要勉強,我去與他說。”
裴秀也清楚,不斷挑戰遠射距離對凝聚軍心,樹立指揮權威的重要性。
當即轉身到衛固身邊低語:“大兄,阿季要十頭羊,這樣飽餐後也利於廝殺。”
“我出二十頭羊,絳邑酒水若不足,就派人去對岸臨汾購置。”
衛固眼睛始終盯著趙基左右,根本都不看裴秀:“要大肆慶賀,讓北岸、南岸吏民都知道。羊酒買來,隻吃羊不飲酒,胡虜敢來,正好祭旗!”
這時候趙基扭頭過來,裴秀振臂以示鼓勵。
趙基點點頭,轉身邁步丈量五步距離,轉身再去看箭垛。
邊上楊吉開口:“屯長,要不要換箭?”
立刻遭到魏興喝斥:“蠢材!屯長手感正好,豈能換箭?”
魏興又感覺罵的有些重,回頭去看趙基。
趙基沒有反應,隻是從箭壺裡取出一支箭,仔細感受了箭矢的配重。
雖然箭簇都是一樣的錐箭,箭杆也是家裡提供的。
但這些箭杆貯存了一個冬季,有受潮和形變,他雖然烤火校準了。
可箭杆受力彎曲的撓度變化不同,射出去飛行軌跡也有細微變化。
一個成熟的射手,箭矢校準後,都會試射幾次,將誤差大的箭矢排除,或當做日常耗材。
而這時候,徐晃、賈逵驅馬靠近,相隔幾十步觀射。
能一百二十步、三十步射中箭垛子附近的人,那八十步、百步射擊時自然不成問題。
哪怕臨戰之際,戰場嘈雜乾擾因素多,即便倉促換弓換箭……可基本手感、掌控力還在,依舊有很強的殺傷力。
對於一個神射手,徐晃不是很喜歡,尤其這個神射手不是隊友的情況下,更是恨不得對方早點死。
徐晃耐著心思,靜靜觀射。
那邊趙基調整好心態,張弓如滿月,又是一箭吊射而出。
箭矢飛行,牽引眾人目光去看,最終斜斜釘在箭垛草人支架下,摜入草地半尺。
負責報靶的關尚遲疑了,不知道該舉哪個旗,正常來說,這箭飛的再高一些,就準確上靶。
可這次,是真的弓力已到了極限。
他想了想,還是舉著紅旗上前插在箭矢釘地處,又舉起青旗晃動。
隨後整個人快步離開箭靶區域,生怕那邊突然再射。
趙基見沒有上靶,很想再提升一級技能,就取箭接連射擊,一連又是四箭。
這次臂膀酸困,然而期望很大,結果卻不儘人意。
五發箭矢,儘數落靶。
這時候關尚才跑過來,擠到前排氣喘籲籲:“阿季彆射了,弓力不足,每箭隻差數步。”
說話間,關尚才認真打量趙基的弓,看形製和包漿,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弓,隻能算是軍中流出的製式弓。
裴秀也快步過來,指著遠處賈逵、徐晃:“阿季,賈梁道將徐晃請來了,隨我入營議事。”
“是。”
趙基立刻將弓遞給關尚,解下右腰後懸掛的箭壺,遞給楊吉:“將我的箭拾回來,草垛胸口的箭單獨一捆,不要混放。”
“是,卑職明白!”
楊吉高聲應答,生怕周圍人聽不到。
趙基隻是拍拍他肩膀,另一邊魏興騎馬過來,牽著幾匹馬。
裴秀、趙基當即上馬,乘馬往營中走。
其他虎賁還可以繼續射箭,郡裡同齡青年難得相聚,自然都有比較之心。
隻是趙基走了,即便善射的虎賁,也不想再上前表演射術。
反倒是射術稀鬆的虎賁,沒有什麼壓力,熱熱鬨鬨比拚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