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箭之後就適應了高度帶來的下墜變化,當麵侯氏部曲苦不堪言。
蹲伏在牆壁後還好,稍稍露頭就會引來趙基的射殺。
哪怕有鎧甲護身,命中一箭也會失去戰鬥力。
當趙基掛上第二壺箭時,已經沒有弓弩手敢冒頭。
督戰的侯氏部曲頭目也是人,稍稍露出一些身位,就會引來趙基的狙殺。
當督戰失去意義時,侯氏部曲作戰積極性大降。
侯靜顧不得北麵主攻的賊兵,引著最後十幾名預備隊來到西麵時,立刻就遭受趙基與強弩的狙殺。
三個部曲立刻中箭,其他人躲閃到屋舍牆壁後。
侯靜側目看著地上麵門中箭的大侄子,不由目眥欲裂,神情痛苦。
對方拒絕與他對話,明明知道對方是衛固、裴秀派來報複的,可就是無法談條件。
說是豪強,他更像是一個商人。
沒有什麼是不能談的,可遭遇這樣的情況,他已經無法做出冷靜判斷。
真正能打的是他的兩個弟弟,可都已經沒了。
此刻,侯靜很想玉石俱焚,一把火將倉儲燒的乾乾淨淨。
可他敢放火燒糧,莊園內的大部分部曲就會潰亂。
更是後悔沒有挖一條地道!
就在他喘息之際,第七次佯攻的西門儉已經帶隊摸到牆壁下,這裡已經是對方射擊死角。
西門儉左手挽盾遮在頭頂,背靠牆壁大口喘氣,對牆上呐喊:“罪在侯氏,餘者不問!喊!”
左右兩側背依牆壁的三十幾名虎賁齊齊呼喊:“罪在侯氏,餘者不問!”
“賊兵奸滑凶殘,不可輕信!”
牆內也有侯氏子弟或親族、鄉黨呼喊,但又是一輪齊呼:“罪在侯氏,餘者不問!”
西門儉見山坡旗幟前後甩動,當即厲聲:“登牆!”
十幾個虎賁將帶來的梯架架好,推選最前的虎賁已沒了思維,右手持刀左手快速攀登。
剛露頭就見牆後一人蹲身朝他跑來,他趕緊縮頭,那人起身展臂一刀斬擊在土牆上。
緊接著對方麵門中箭,整個人後仰栽倒跌落下去。
就在這虎賁回神之際,下麵他的什長持矛抽打他的肩膀喝斥:“快上!”
他攀登之際,邊上梯架上一個虎賁一躍登牆高聲呐喊:“我趙伯陽先登第一!”
隨後拔出另一口備用的劍,一手持刀一手持劍,一躍跳下走道,就對著一個轉身而走的侯氏部曲劈斬而去。
緊隨其後又有一名虎賁翻牆而入,手中環首刀想也不想就朝一個侯氏部曲投擲而去。
也是一躍而下,抓起地上一杆鐵戟。
緊接著就是第三人,越來越多的虎賁從這裡越牆而入,西門儉很快也登上去,大喊:“各回各宅!閉門在宅者不問!”
附近箭塔上一個侯氏部曲順梯子滑下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去看西門儉。
西門儉瞥到,怒吼:“快走!”
這人如蒙大赦,轉身就跑。
侯靜身邊人散去大半,他踉踉蹌蹌跑回內院,想要推門而入,不想門卻被裡麵的妾室、婢女死死頂住。
“賤婢!”
怒吼著,侯靜左右尋找,想要找火源。
這時候一支虎賁小隊追殺而來,還在邊跑邊喊:“罪在侯氏,餘者不問!”
侯靜聞言就往後院跑,順著走廊躲到了廁所裡。
追擊而來的虎賁撲入後院,就見一個婢女開窗望著他們,嚇的麵白難以言語。
這幾個虎賁扭頭四顧觀察之際,又有幾個虎賁衝進來問:“人呢?”
這時候窗扇處又冒出一個小婢女,指著茅廁所在,並趕緊將窗扇放下。
當即這些虎賁以矛戟在前,衝向茅廁。
茅廁內,侯靜大喊:“我跟衛仲堅是友人!很是熟稔!昨日還請他喝酒用宴!不能殺我,讓衛仲堅來見我!”
幾個虎賁一時間遲疑了,相互看著,後麵跟過來的什長喝斥:“功曹若想見他,又怎麼會留在車隊!還在遲疑什麼!”
當即虎賁以矛戟紮刺,侯靜推掌阻攔,極力縮在牆角,但很快就慘叫一聲。
這些虎賁有些羞怒,反複紮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