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楚心裡再不願意聽蘇懷仁的狡辯,也要看在她是苡安父親的份上給他幾分顏麵,跟他去到了一旁。
“裴夫人,你也看到了,苡安的臉毀了,時而神誌還不清醒。
以後在楚王府,還得靠婉兒替她周全一切。
給楚王生兒育女,延續蘇家的榮耀,也隻能靠婉兒了。
所以,那些田產鋪麵,我都放到婉兒的嫁妝名下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霍青楚隻覺得,一口惡氣堵在心口,但是,他畢竟是苡安的父親,她隻能退讓一步,
“嫡母的嫁妝,都給庶女也是於理不合。
不過,蘇大人說的也有理。
這樣吧,分一半出來,放到苡安的嫁妝單子裡。
事不宜遲,現在就分!”
蘇懷仁真是恨不能馬上把這個管彆家閒事,手伸得比長臂猿還長的壞女人趕出府去。
可是,不行啊,她夫君是手握重兵的鎮南大將軍,兒子也馬上要走馬上任做京官了,不看僧麵得看佛麵……
蘇懷仁隻能咬碎後槽牙,心頭滴著血,選出了其中最不值錢的幾張地契和田契拿了過來。
霍青楚出自忠勇侯府,怎不會知道這些不僅不夠一半數目,還是最偏僻的鋪子和最貧瘠的田。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
雖然蘇懷仁不要臉,但是,她必須要為了苡安,給他臉啊!
霍青楚晚上就留在了這裡,給蘇苡安傳授一些後宅的安身立命之道。
她嫁人十餘載,夫君一路高升到鎮南大將軍,婆母塞來的妾室不少,後院卻隻有她這個正室有所出,沒有人比她更知道怎麼做主母。
蘇苡安對這些小兒科沒興趣,她聽得犯困,但是,又不好辜負這位嬢嬢的美意,隻能裝出饒有興致的樣子聽著。
倏爾,響起了叩門聲,蘇府的管事婆子王媽媽來了,她要給大小姐授課。
霍青楚會意,拉著蘇苡安的手拍了拍,
“苡安啊,一定要好好學,都記在心裡,這個對女人很重要。”
而後就從蘇苡安的閨房退出,去了廂房安置。
王媽媽是吳管家的夫人,今夜,她身負喜婆的重任至此。
她先講了一遍明日的大婚流程,後又遞給了蘇苡安一本畫冊子,
“大小姐,你自己看看,這都是明日洞房夜需要用到的,哪裡看不懂,再問我。”
彼時,蘇苡安已經困倦得上下眼皮開始打架,語氣也變得不耐煩,
“不用看,我門清,我困了,要睡覺,你走吧。”
王媽媽怔了一下,明顯是被她這麼直爽的回答震驚到了:
想不到,她和鎮北王什麼都做過了,還好,自己早有準備。
王媽媽拿出一顆蠟丸給她,
“大小姐,明日你和楚王洞房,一定要記得,悄悄捏破這個蠟丸,把裡麵的鴿子血,弄到元帕上。”
“啥是元帕?”
“元帕,就是你喜床上那塊白布。”
“哦。”
王媽媽實在不放心,又囑托道,
“大小姐,你和鎮北王的事,以後可千萬不能提了,誰問,你都不能認。”
“嗯。”
王媽媽看她一副心不在焉,昏昏欲睡的模樣,就更加不放心了,
“大小姐,你給我重複一遍,明晚洞房,你要做什麼?”
蘇苡安無奈地撩起困倦的眼皮看向她,
“捏破蠟丸弄白布上,不能讓楚王發現,也不能讓他知道我認識鎮北王。”
王媽媽連連點頭,語氣裡也多了幾分輕鬆,
“對對對,大小姐,真聰明,這些事,都要爛在肚子裡,誰問都不能說哦,否則,不隻是你,整個蘇府都要遭殃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