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皖月前世那是眼高於頂,因為王豔菊是童養媳出身,她就看不起人家,不願跟她來往。
“小菊,你也來洗衣服啊。”蘇皖月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親切一些,她一邊用盆舀水,一邊笑著跟旁邊的王豔菊打招呼。
“嗯。”王豔菊的手停了下來,她低下頭,輕聲應了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自然和尷尬。
蘇皖月心裡歎了口氣,她暗暗埋怨著原主,原主啊原主,你怎麼把村裡所有女人都得罪了個遍呢!竟然一個朋友都沒有!
看著眼下這尷尬的氣氛,蘇皖月也覺得有些無趣,她隻好舀好水,端著盆回屋洗衣服去了。
一群女人看到蘇皖月走開了,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你說,她沒了靠山就心虛了,以前她哪裡瞧得上咱們啊,剛才居然還主動跟小菊打招呼,真是不要臉。”
“那可不是心虛嘛,她以前就仗著自己長得漂亮胡作非為,騙人家陸醫生結婚,結果被甩了,真是報應啊。”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金思甜回來了,人家可是正經大學生,又是陸醫生的初戀情人,而且長得又好看身材又好,關鍵是性格也特彆好。你們說……”
“陸醫生會不會跟她……”
幾個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八卦的意味。
蘇皖月晾衣服的時候,蘇軍業剛從生產隊下班回家。
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手裡還提了一小塊肉和其他一些東西。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對於像蘇軍業家這樣的普通農戶而言,吃肉簡直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平日裡,粗茶淡飯便是生活的常態,唯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有可能盼來那難得的一點葷腥,而這也往往隻是淺嘗輒止,根本無法儘情儘興地大快朵頤。
“皖月!”蘇軍業遠遠地就望見了女兒的身影,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他興奮地衝著蘇皖月用力揮手,手臂在空中揮舞得高高的。
“誒!爸!”蘇皖月聽到父親的呼喚,連忙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喜與好奇。
她加快腳步,迅速地朝著父親走去,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問道,“今天有啥喜事?你還買了肉。”
“我還買了你愛吃的點心呢。的確是有大喜事!走,咱們進屋說去。”蘇軍業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家人,腳步輕快地朝著屋內走去,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與自豪。
父女倆進了屋,一家人圍坐在那張陳舊而又斑駁的圓桌旁。
“我們村南邊開了個紡織廠,你們都知道吧?”蘇軍業的臉上帶著笑意。
聞言,劉紫蘭和蘇皖月紛紛點了點頭。
“他們廠子裡缺人,跟村長打了招呼後,就到我們生產大隊挑人。這不正好我年輕的時候去外地打工接觸過紡織嘛,就被選上了!”蘇軍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豪與自信。
劉紫蘭卻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好處,她的眼神中依然帶著一絲迷茫與擔憂,輕輕地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但蘇皖月心裡卻清楚得很,在生產大隊乾活,每天早出晚歸,風裡來雨裡去,不僅辛苦異常,而且掙的錢少得可憐,還要時常忍受村長那些管理人員的無端壓榨,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而紡織廠則完全不同,那是一家正規的企業,有著明確的上下班時間,加班還會有加班費。
更重要的是,隻要你有足夠的本事和能力,就有機會往上升職加薪,這對於他們家來說,無疑是一個難得的改變命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