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祟祟鬼鬼。
不怕死的黃喉貂在緩慢靠近。
陳影冷眼看著那幾個小家夥作死,沒辦法,大自然就是這樣殘酷。
他當然可以驚走那些大膽貂,可問題是,這次失敗了,下次它們還敢。
所謂“長最萌的臉,出最狠的拳”,就是形容的它們。
兩隻黃喉貂前後伏擊那隻獵隼,但後者在危險來臨之前便展翅起飛,空中一個盤旋,俯衝而下,抓走了沒來得及撤退的其中一隻黃喉貂。
那隻貂被獵隼一爪鎖喉,抓上天空,而後高空鬆爪,貂,從天而降。
幸好陳影躲避得快,否則,真的要頭上戴貂了。
就是不知道那會兒他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端放。
另一隻僥幸逃生的黃喉貂躲在樹枝茂密之處心有餘悸,過了一會兒,它匆忙躥下樹,不多時,就聽到疏闊林地灌木叢中傳來雉雞哀鳴。
片刻後,叼著雉雞脖子的黃喉貂心滿意足的拖著獵物打算找個地方大啖美食,以撫慰受驚嚇之心靈。
(雉雞:有本事抓我,你有本事抓它啊!都是長翅膀的,憑什麼讓我承擔所有?)
被迫圍觀了一場大戲的眾人終於把悶在胸口的一口氣吐出去。
彆看描述起來時間長,實際整個過程也就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那隻倒黴貂死不瞑目的躺在林地裡,陳影想了想,沒有去動它。
附近還有動物在虎視眈眈,這貂,終將成為其他動物的腹中餐。
好戲看完,該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剩下的就是日複一日單調的觀察記錄分析。
所以都說野外研究很苦,可不是麼,在野外住的是帳篷,睡的是不平整的林地。吃的東西也都以方便為主,更彆提什麼休閒娛樂了,能讓你好好睡到自然醒就是最大的娛樂。
像林方這幾個還好,臨時營地在巡林的必經之路上,離急救站也不遠,有啥事還能去急救站尋求幫助。
那些野外無人區考察的隊員,十天半月都得窩在山裡,說不好聽點,身上臭了都沒地方清洗。
好在大家都一樣,大哥莫嫌二哥。
像他們幾個,隔幾天還能去急救站或者管護站找個地方洗澡洗衣服什麼的。
陳影他們離開後,兩個小虎崽睡夠了,又開始折騰母虎。
調皮老大看著立在石頭邊上的太陽能板攝像頭,好奇的過去想要拉下來看看。
母虎雖然不明白這是個什麼玩意兒,但這是那個好聞的兩腳獸專門放在這裡的,可不能給小崽子玩壞了。
它咬住虎崽的耳朵往後拉了下,準備帶著它們去河邊喝水。
大虎崽看到河水,有點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
之前在水裡差點被淹死的回憶卷上心頭,它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虎媽愛崽如命,但同時虎媽也很嚴厲。
如果不嚴厲點,小虎崽長大後獨自生活就得吃更多的苦頭。
乖巧虎崽跟在母虎身後,亦步亦趨。
見大虎崽膽怯退縮,母虎不客氣的叼著它的後頸皮,回頭招呼了小虎崽一聲,順著河邊走了十幾米,找到水獺一家生活的那段水域後,把大虎崽放到了淺水處。
大虎崽渾身顫抖地習慣性的想要趴下,剛趴下就被嗆了一口水,連忙跳起來。
旁邊小虎崽穩穩當當站在水裡,淺水灘的水深才到它肚子那裡。
看到小夥伴被嚇到,它啪嗒啪嗒跑過去咬住對方的耳朵,讓它站好。
大虎崽戰戰兢兢地站直了身體,咦,好像真的淹不到了!
它踏了兩下,果然水隻到它肚子那裡,大虎崽頓時覺得自己又行了。
母虎帶著它倆在水裡玩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外出覓食的水獺一家也回來了。
三隻小水獺看到小虎崽在玩水,連忙跑過來一起玩。
最大的那隻水獺還特彆好客的從水裡抓了一條魚要請兩個好朋友吃。
小虎崽咬住那條魚,準備上岸再吃。但大虎崽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家夥,看到水獺崽能在水裡抓魚,它也跟著往水中間遊去,還想跟著紮個猛子。
母虎一看,這還得了,孩子不聽話咋辦,打!
直接衝過去咬住它後頸,一個擺首,小虎崽被扔在了淺灘的邊緣。
痛是不怎麼痛的,但麵子傷得有點厲害。
小虎崽發出嗷嗷聲,抗議母虎的不文明揍娃行為,但母虎一聲怒吼,小虎崽瞬間慫成一團,兩隻耳朵緊緊貼著腦袋,不敢再強嘴了。
旁邊乖巧小虎崽咬著魚,歎口氣,轉身找了個合適的地方,開動。
一般來說老虎不吃魚。
如果在哺乳動物和魚之間,它們毫不猶豫會選擇動物肉,魚,隻是食物匱乏時用來充饑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