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進步得一步一步來,不能說一口吃個大胖子對吧。
相信這次野外科考結束,舒楠會變黑也會變強。
傍晚,是野生動物活動的高峰期。
他們選擇的宿營地儘量避開了野生動物出沒的地方,連水源都避開了,就是想要不受打攪的安全度過一個晚上。
但很顯然,天不遂人願,晚上七點突然下起了小雨。
雨不大,就是那種綿綿細雨的感覺,山風一吹,還有點浸骨寒意。
負責掌勺的隊員見狀給熬了一鍋薑湯,讓大家驅寒,預防感冒。
托現代社會的便利,野外有天幕的遮擋,做飯不像以前,下雨就生不了火隻能啃乾糧。
帳篷圍著天幕搭了一圈,隻留出進出口。大夥兒坐在帳篷裡,卷起帳篷門簾就能聊天。
雨夜和恐怖氣氛最相配,一群人無聊,開始講起了鬼故事。
起先還好,那倆隊員講的都是聊齋上的小故事,一聽就知道結尾的那種。
後來的幾個隊員講的就有點小氣氛了,四個女隊員不自覺的依偎在了一起。
還沒輪到陳影講故事,一位女隊員就聽到有沙沙的聲音。
她起初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或者野外某種鳥發出的聲音。
但沒多會兒,她感覺不對勁,回頭一看,驚恐大叫,連滾帶爬的拉著同伴往外衝。
幾個男隊員見狀連忙護住他倆,膽大的拿起電筒照過去,發現帳篷後麵似乎有東西在扒拉。
個高體壯的兩人外加陳影連忙往後麵繞過去查看,跑得快的那個電筒一照,發出一聲怪叫。
“豹子,有豹子!”
陳影連忙拉住他往後一扯,自己挺身擋在他們前麵。
電筒照過去的同時,那頭扒拉帳篷布的豹子朝他撲了過來。
旁邊人驚呼,舉起手電就要砸過去,陳影膽兒一顫,連忙高聲喝止,“彆動,這是熟豹!”
聽過熟人熟事,第一次聽熟豹!
慌亂的眾人圍過來一看,謔,大型貓咪撒嬌現場!
豹子抱著陳影的胳膊,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蹭,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聽上去委屈得不行。
六七十公斤的大寶寶,哭得像個貓崽子一樣委屈。
“怎麼了,不是把你們放歸森林了嗎,怎麼跑這裡來了?你那個兄弟呢?”
現場隻有一頭豹子,放歸的時候說好是兩隻同時放的,因為它倆屬於剛離開母親獨立生活的亞成年豹子,所以林草局那邊尊重自然規律,讓它倆一起離開,等到它倆各自發育成熟,能在森林裡活下去了,自然會分開尋找領地。
豹子“嗚嗚”了一會兒,聽懂了陳影問它兄弟的話,咬著陳影的衣袖就想拖他走。
陳影眉頭一皺,想到那頭豹子腿受傷了,莫非放出來這兩天它舊傷加重了?
“馬哥,我去去就來,你們不用擔心。”
背上隨身攜帶的急救箱,陳影跟著豹子往林深處鑽去。
“影哥不會有事吧?”
“應該不會,他是老戶外人了,輕重還是知道的。”
雖然這麼說,但大家還是很擔心,說笑的心思也沒有了,甚至都不想睡覺,想等陳影回來。
還是蘇馬大哥板著臉,強行把大家趕去休息。
老羅說要不他去找找看,蘇馬沒同意。
要找也該他去找。其他隊員都是第一次進入保護區深處,不能離開向導,他則進來有兩次了,多少能找到方向去管護站。再說不說,他的野外生存經驗也比其他年輕隊員更豐富。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半,蘇馬決定如果十一點陳影還沒回來,他就去找人。
正想著,陳影打著手電回來了。
“怎麼樣了?那頭豹子沒事兒吧?”
“沒事兒,也是倒黴,這倆家夥的自立能力還是弱了點。加上地方不熟悉,它在山坡上踩到坑洞,把自己又摔傷了。”
說實話,甲木溝的豹子,包括豹姐那個二愣子弟弟都沒發生過這種情況,這頭年輕豹不知道是黴運當頭,還是真的平衡性不太好,這都摔傷兩次了。雖然沒有骨折,但大概率又骨裂了。
聽完陳影的吐槽,老野外人的老羅和蘇馬齊齊沉默。
這讓他們怎麼評價,總不能因為它總受傷,就把它送去動物園吧。
人類的照顧雖然細致,但廣袤的大自然才是它們應該生活的地方。
“等我回去,我去廟裡給它點盞平安燈吧,祝它好運。”
老羅這做法,也是陳影從未設想過的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