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影確實沒有騙熊,那一塊地方少說也有十幾根筍。
等到大熊貓開始乾飯,陳影才偷偷的離開,打算去看看那頭母熊和幼崽熊。
結果到那邊一眼,母熊在揍崽。
不趕緊趁這時間離開,還在這裡磨蹭什麼呢?真以為那頭熊不打女熊啊?
跟彆的熊貓不一樣,母熊不許陳影靠近自己。
就著月光隻看到小熊不但不下樹,還一個勁兒的往上爬,你媽不揍你才怪了。
好在母熊拿捏住了小熊,爬上去咬著小熊的後腳掌就往下拖,完全不擔心孩子沒抱穩,掉下樹摔死。
就這麼來回拉扯了十幾分鐘,小熊崽不敵母親的力氣,被拖到樹下,氣呼呼的扭頭就跑。
母熊看得出很生氣,衝過去咬著孩子的耳朵就是一個過頭摔。
小熊崽好歹也有幾十斤重了,完全被拋起來肯定辦不到,但它媽媽的力氣也不是它能抗拒的,被拖在地上來回翻滾了好幾下,原本棕黃色的皮毛染上了露水又沾上泥土,活脫脫礦工小熊出爐。
母子倆就這麼拉拉扯扯的離開了這片竹林,看其行動方向,應該是打算去河對麵的那片冷箭竹林。
這邊保護區一共十幾種竹子,但熊貓最愛吃的有四種,華橘竹、大箭竹、紫箭竹和冷箭竹。
其中冷箭竹的分布最廣,而紫箭竹相對來說數量要少一些。
但這個相對也是對於本區域來說的,在其他保護區,紫箭竹的數量其實並不少。
正因為箭竹的分布不均勻,而大熊貓在圈定領地後,很長一段時間不會隨便移動,所以才會造成過於挑嘴的這頭大熊貓發生了飲食結構改變。
熊友銘的妻子現在已經帶著人開始調查竹子的分布情況,爭取把幾種適合大熊貓食用的竹子分布圖製作出來,從而可以用人工投喂的排除法來推斷飲食改變的原因。
這些東西都需要專業人員用專業設備進行研究,陳影要做的隻是配合。
就現在發現的線索來看,要完全確定或者排除是否竹子種類對它的身體造成了影響,很可能得把這頭大熊貓送到專門的研究機構進行檢查。
但保護法又明文規定了不允許在大熊貓狀態良好的情況下進行捕捉,熊友銘的這個項目想要順利進行下去,道阻且難。
不過這不用陳影操心,這項課題完不成就隻能再換個課題。或者能進行有效推導也行,具體情況就要看他們圈子裡是怎麼認定研究有沒有效果的了。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裡,熊友銘他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對大熊貓的行為和進食進行記錄分析,陳影則兩邊跑,主要精力放在了大雲豹的治療上。
經過十來天的治療,大雲豹的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四頭小雲豹目前隻剩下一頭還守在附近。
陳影找機會看了下,留下來的這頭雲豹也是雌性,應該會在母親身邊多留一段時間,甚至和母親共享這片領地。
其他雲豹雖然是提前離開了母親,但這段時間兄弟姐妹們配合捕獵,讓它們的自立能力提高不少,隻要不去挑戰不可能,在這片廣袤森林裡,養活自己不是難事。
同樣是在這段時間,陳影幾乎已經確定兩頭豹子很可能跟人類有過親密接觸。
它倆對人類幾乎沒有應激性,隻要不搶它們吃的,它倆居然可以躺下隨便擼。
堂堂豹子,硬是把自己活成了大貓咪。
陳影跟小張他們聊了下關於這兩頭豹子的安置問題,跟小張同行的那位提出,要不仿照陳影在甲木溝急救站那樣,讓兩頭豹子生活在他們管護站周圍。
這樣既能讓豹子生活在森林裡,又能給它倆提供一定程度的庇護。
具體行不行,還需要等他們出去後,向上級部門打報告說明情況,最後再由領導拍板決定。
“但其實我估計這個辦法應該有可能通過。前兩年不是有群眾在山上飼養了一批紅腹錦雞嘛。”
“雖然當時那位老農不清楚這是什麼,而且他隻是投喂,並沒有限製那些錦雞的自由。”
“所以後來雖然林草局知道了這個情況,也沒有處罰老農,反而派人指導他更科學的飼養紅腹錦雞,還讓人教他開了農家樂,利用紅腹錦雞的存在給他家創收。”
“我們管護站本來就是國家正規機構,也有責任保護野生動物的安全。讓豹子兄弟就在我們管護站周圍生活,並沒有違反動物保護法,申請通過的可能應該很大。”
陳影也支持他的想法,並且如果真的能讓豹子兄弟留在管護站周圍生活,對管護站的人來說可能也有好處。
畢竟大貓親人,還是頂級獵手,這不等於養了兩隻保鏢麼。
再有一天,小張他們就要撤離。
水鹿群誕下的幼崽,在嚴防死守下,還是被拖走了一隻。
最關鍵的問題是,拖著水鹿幼崽的那頭大家夥到底是什麼品種,小張和他同事根本不知道。
感覺就是看到幼崽降生,好的,沒問題,這把穩了。
結果轉頭聽到鹿鳴,跑去一看,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