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餘幸民本想拍一拍他,但想到他還有傷在身,手到了半空又放下了。
“再見。”劉鬆風也告彆了一聲,他也有些佩服這個家夥了,像個鐵人一樣,捶不爛打不破,風風火火,永遠都在除奸的路上。
王千帆走後餘幸民情緒有些低沉,“鬆風,明天我也要走了,走之前這裡我會收拾一下,但你也最好不用了,換個安全屋。”
“老師,你的傷都還沒有好徹底呢,再養兩天吧。”劉鬆風勸道。
“不了,傷是永遠都好不了的,舊的去了新的又來了,懶得等了。”餘幸民擺了擺手。
“好吧。”劉鬆風也不勸了,知道勸不動。
餘幸民拿出一張紙,上麵有些劉鬆風的基本信息,他拿起來塗塗改改,後麵又覺得似乎不對,眉頭一皺,將紙撕碎,點燃放進火盆。
劉鬆風不解其意。
餘幸民歎了一口氣,拿出一張白紙,將筆遞給了劉鬆風,“簽字吧,就當你加入了。你的上線就是我,你的基本信息都在我的腦子裡,沒有人能從我腦子裡找到你。”
劉鬆風有些遲疑地握住筆,正待簽字時餘幸民的聲音又響起。
“不要簽你的名字,寫代號就行。”餘幸民提醒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沒給你起代號,這樣吧,本來代號都是上級給下級起,我允許你自己起一個代號。”
“記住規則,代號就是你,但又不能讓人聯想到是你。”
劉鬆風沉默了半晌。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劉鬆風念了半句詩。
“好,好,好。”餘幸民激動得眼眶都有些紅了,“就是要有譚先生的這種大氣魄,鬆風,希望你不要怪我將你帶上這條路,國難當頭,每一個人都不能幸免。”
“好,好,好,昆侖,這代號不錯。”餘幸民還在回味。
“當然不會怪老師。”劉鬆風憨厚一笑,提筆在紙上迅速簽下“肝膽”二字。
餘幸民瞬間淩亂了,“不是昆侖嗎,怎麼"
"老師,你說的要出其不意。”劉鬆風露出一口大白牙衝著他笑。
“你小子”餘幸民指著他想罵又罵不出來,也隻能由他了。
餘幸民又從兜裡掏出一個懷表,塞給了劉鬆風。
“這是我去德國留學時一個教員送我的瑞士摩立斯懷表,後麵我刻了一個我喜歡的圖案,送給你了。”
”老師,這是您的貼身物品,學生怎敢奪人所好呢。“劉鬆風連連推辭。
餘幸民眼睛一鼓,有些生氣道:“你當送你東西?想得美,這是我預留的保險措施,萬一我不幸這個懷表會證明你的身份,不至於讓你當個孤魂野鬼。”
“這張紙我會送回特務處保管,上麵會留下關於懷表的信息。”
“行了,拿著,你死了我都不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