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姑且就算是她的一份投名狀了。
然而,一旦這份忠誠存疑,張儷的角色便僅僅局限於床笫之歡的伴侶了,除此之外,她的價值將大打折扣。畢竟,在林臻的世界裡,無論一個人的能力多麼出眾,若不忠誠,他還是不會用的。
見林臻沒有繼續回答的意思,張儷也就很識趣的沒有多問。
其實她還是很好奇林臻到底是怎麼因愛生恨的,難道說就因為劉書瑤愛著顧北辰,所以他才下此殺手嗎?
那他們倆人沒結婚之前,劉書瑤也喜歡顧北辰啊。
林臻淡淡開口:“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敢殺人嗎?”
張儷不僅是一位精明強乾的商賈女傑,同時也是一位年華漸長、尚未覓得良緣的佳人。殺人放火這類陰暗之事,似乎與她平日裡精打細算的商海生涯格格不入,遙不可及。
然而,張儷深知,一旦拒絕眼前的請求,她與林臻之間,除了肉體上的片刻交纏,情感的紐帶將如斷線的風箏,再無重連的可能。那些日日夜夜,她傾注心血與情感的努力,又將何去何從?
她在心中反複權衡,每一個念頭都如同秤砣般沉重。終於,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張儷緩緩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妾身,願遵世子之命。”
“那好,今晚王府,鴆殺劉書瑤。”
“是。”
夜幕低垂,星辰點點,為沁心園披上了一襲寧靜的幽紗。
在廂房外,一棵梨花樹輕搖著枝椏,月光下,兩名丫鬟倚樹低語,細碎的話語在夜風中輕輕飄散。
“誒?你聽說了嗎?夫人昨天穿得和妓女似的,要帶著小翠去勾引世子,結果被冷了一夜,世子都沒見她!嗬嗬嗬嗬。”
“我也是剛聽晴雯說的,唉,這女人也真是的,為了博得世子好感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誰說不是呢,平時看著挺端莊的一個人,沒想到背地裡這麼下賤。”
“聽說他家裡都完了,以後肯定要指著世子過日子。”
“哼,她最好趕緊死!連著那個叫小翠的賤貨也跟著一起死!你是沒看見那臭丫頭的嘴臉,大家都是奴籍,都是來伺候主子的,偏偏她鼻孔朝天,不睜眼看人。裝什麼誥命夫人啊。”
“你這嘴呀,就不知道積點口德!行了行了,我們趕緊去前廳吧,老爺正在會客,沒人看著可不行。”
“說的也是。”丫鬟看了眼廂房,好像這番話就是故意說給劉書瑤和小翠聽的。
廂房內,小翠氣得直跺腳:“他們林府儘是這些沒教養的賤婦!有種當著我麵來說啊!”
劉書瑤也氣得不輕,攥緊粉拳,狠辣地說道:“哼,這群賤貨,等林臻死了,我非要他們全部去陪葬不可!”
“小姐,不行啊!林臻那種瘋狗根本就不配活人殉葬!要我看,乾脆就把她們都鴆殺了,扔進井裡去!讓整個王府的人都喝有毒的水!到時候王府死絕,我們就能回到顧郎的懷抱中了!”
“此言有理!等會兒我們還去找林臻,就不信勾搭不上他!”劉書瑤站起來,把小翠的裙子又往上提了提,“把腿根露出來,迷不死他!”
“嗯!”小翠猛地一點頭,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未曾想,大門竟被猛然推開,仿佛一陣不期而至的風暴。
皎潔的月光如潮水般湧入,卻帶著一抹不祥的暗紅,宛如地獄中躍動的業火,給這靜謐的夜晚添上一抹詭異的色彩。
一位身著絳紫色長裙的女子款步而入,手中穩穩托著一個精致的托盤,其上放置著一尊流光溢彩的酒樽,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她的步伐從容不迫,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漠。
緊隨其後的是二狗與侯春,二人神色凝重,似是對即將發生的事心知肚明。
那女子徑直走到劉書瑤麵前,停下腳步,聲音清冷而不帶一絲情感:“林夫人,世子特請您滿飲此酒。”
言罷,她靜靜地站立,等待著劉書瑤的反應,整個房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