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有千般不甘,萬般掙紮,他也必須堅守那份對蒼生的悲憫與擔當,不能讓一己之私,玷汙了胸中那份熾熱的家國情懷。
“二狗。”
“在。”
“砸門。”
“是!”二狗答應一聲,和韓忠一起抬起巨木,衝了過去。
奉先殿內,燭光搖曳,映照著顧北辰那張冷峻的麵容。
他凝視著麵前擺放的兩顆頭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嗬,如此卑陋之顏,何以孕育出青竹那般清麗脫俗的女子?”
一旁,顧雲霆身形挺拔,怒氣衝衝地罵道:“林臻這個混賬東西,竟膽敢調動虎賁營去邯鄲,害得我們折損了六十餘名精銳!他什麼意思?我大乾的兵馬什麼時候開始為百姓服務了?”
顧北辰聞此消息,眸光輕轉,一抹深邃在其眼底掠過,反問道:“那虎賁營的人呢?難道就毫發無損?”
“死了九個,一個重傷。”顧雲霆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甘與憤慨。
“這差距唉。”顧北辰亦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無奈的輕歎。
不管豢養了多少府兵,不管請來多少武藝高強的師傅,都沒辦法和林震仙的嫡係將士對抗。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好在白袍義從把這對奸夫淫婦的首級帶回來了,也算是解了心頭之恨。眼下的朝堂局勢堪憂,陛下像瘋了似的,接連處置了十幾位官員,朝野為之震動。而且據說廉強和索立文沒死,還在大理寺受刑呢,這樣下去,我們遲早也會被他們咬出來。”
顧北辰勾起一抹淡笑,他伸出手,指尖在青竹母親的發頂輕輕一點,動作中帶著幾分戲謔,仿佛在逗弄一個不肯低頭的不倒翁,笑道:“嗬嗬嗬,還挺倔。”
顧雲霆素來不耐煩他這般故弄玄虛,心急如焚,催促道:“北辰,為父正與你商議正事!你倒是快些拿個主意啊,總不能任由陛下這般無休止地查下去,此事拖得越久,越是不妙。”
“我早就勸過父親把索立文宰了,你偏不聽。”
“誰能想到陛下和瘋狗似的追著咬啊!”
顧北辰的眸光倏地一凜,寒芒如刃:“派人進牢房,把他們倆殺了,陛下就算知道這裡麵有貓膩也查不到我們頭上。至於他們的家眷”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語氣狠辣的道:“能殺就殺,殺不掉就發配出去,大乾這麼多人不差這三兩百的。”
“人死了,陛下就不追究了?”
“父親大人還沒看明白麼?陛下根本就不想殺人,她隻是想斂財而已。隻要廉強和索立文死了,就不會有更多的官員被咬出來,這樣對我們才是最有利的,否則再拖幾天,我們顧家派係的人就都變成窮鬼了。若是不能發財,跟著我們還不如跟著林震仙呢。”
“此言有理,老夫這就去安排。你也彆在這枯坐了,找人把他們倆個做成蠟像”顧雲霆指了指巨大的青銅金蟬:“就放那個蛤蟆腦袋上,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就是背叛我顧家的下場!奶奶的,敢給我兒子下毒,你們就在這一輩子向我家先祖贖罪吧。”
言罷他便走了出去。
不料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自家小廝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跑到近前還摔了一跤。
“噗通!”
“廢物!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老老老老爺!林臻帶人打上門來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