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兵權的差距。
此時,顧雲霆緩緩步出人群,林臻輕輕抬手,對侯春與韓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彆衝動。
殺白袍義從無所謂,但要殺了顧雲霆,那就真是造反了。
林震仙不會同意造反。
顧雲霆麵容冷靜到了極致,腿肚子卻微微顫抖著。
他冷冷地注視著林臻,雙臂張開:“林臻!你有種殺了老夫啊!”
林臻搖了搖頭:“我不殺你。”
“哼,量你也沒那個膽子!”
林臻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淡淡道:“我確實沒膽子殺你,但是我有膽子殺光你的府兵,還有膽子刨了你家祖墳,甚至有膽子和伯母通奸一下~”
顧雲霆聞言,心弦猛地一顫,記憶的洪流瞬間將他淹沒。
他回想起王府大婚當日。
皇帝的莫名偏寵,丞相府由盛轉衰的悲涼,家族一步步走向沒落好像一切的一切,皆是從那一刻悄然開始的。
“林臻你到底要乾什麼。”顧雲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的淒婉。
林臻的回答很簡潔:“我來取一樣東西。”
顧雲霆不禁一愣,眉頭微蹙:“什麼?取東西?”
“對啊。”
站在後麵的顧北辰聞言,當即破口大罵:“你t有病吧!你取東西就取東西,好好說話不行嗎?非要鬨成這個樣子!”
林臻聽了也為之一愣,攤開手,看了看侯春和韓忠,喃喃道:“嘶好像也是哦”
侯春也摸了摸濕漉漉的後腦勺:“世子,我們好像有點衝動了”
林臻有些尷尬地吐出一口韭菜花。
取青竹父母頭顱這種事,如果親自上門找顧北辰,他應該也會答應,那自己為什麼要帶兵來呢?
估計是被憤怒衝昏了頭。
不過林臻並不後悔,既來之則安之嘛,拿白袍義從練練手,試試新發明的八牛弩也不錯。
他望向顧北辰,眼中閃爍著幾分戲謔,語調悠長地說道:“我是來取青竹父母首級的,交給我,我就給顧相個麵子,今天就殺到這,不殺了。”
顧北辰氣得險些吐血。
但是他也知道,今日若不遂了林臻的願,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目光穿透密集的雨幕,聚焦於那朦朧中若隱若現的八牛弩,語氣無奈地道:“林臻,我可以將他們的首級給你,但作為交換,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林臻毫不客氣地直接回懟。
“林臻,你不要欺人太甚!”顧北辰的聲音在滂沱大雨中顯得有些顫抖,卻仍強撐著不甘示弱。
而林臻仿佛未聞其言,隻是隔著那傾盆而下的大雨,聲音穿透雨聲,字字鏗鏘。
“顧北辰!你顧家貪贓枉法,濫用私刑,殘害無辜百姓!今日不殺你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你不要得寸進尺!告訴我青竹父母的首級在哪?否則的話,我就一把火燒了你們顧家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