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我可怎麼活?!
怒極之下的張娜當天晚上便找人給他外門弟子的叔叔送了信,
叔叔連夜下來見她,
“怎麼了,小娜,怎麼有人給我傳信說你要死了?”
見叔叔張雲來此,
張娜直接就哭了出來,添油加醋的把事用哭腔說了一遍
“嗚嗚嗚,我哪裡知道那裡麵有兩株假的鬼靈草啊,我之前都檢查過了,絕對沒有,一定是陳易從外麵找來的兩株假草,摻雜在我那裡,硬說是我害他。
嗚嗚嗚,三叔我怎麼辦啊,我被罰三個月上交雙倍積分,完不成我就死了啊!”
張雲儘管知道自己這個侄女是什麼東西,但他也得幫,他就這麼一個侄女有靈根,還因為自己沒照顧好,兩年前中了毒,破了相,基本沒有嫁出去的希望了,
這次再不幫的話,回家時他都沒臉見大哥了,
“罷了,此事我知道了,誰讓我就你這麼一個侄女呢。
叫陳易是吧?煉氣一層?行,回頭我幫你弄死他。
好了彆哭了,不就90個積分麼,我給你一塊靈石,足夠你買積分的了,剩下的你多買些靈米,趕快把修為提升上來,
這雜役區在宗門眼裡,根本連人都算不上,你至少得進入外門,才算一個真正的宗門修士,
少惹事,多提升修為,記得了嗎?”
張娜聽到叔叔要弄死陳易,直接破啼為笑,又見叔叔給了自己一顆靈石,當場嘴都笑歪了,半邊臉上的麻疹子顯得更加滲人了。
與此同時,
草廬區第五排的某間屋子裡,
練完每天一次水靈訣的宮清水,覺得自己法力積累的太慢了,
這個時候,她有點明白下品靈根的無力之處了,
同樣是一個房間積累一天的靈氣,下品靈根運轉一個大周天所增長的法力,比中品靈根要慢了3、4成的樣子,
如此日積月累下來,中品靈根的修行速度肯定遠超下品靈根。
宮清水覺得不能這麼下去,他得想辦法弄些其他的修行資源來,靈根不夠,就靠資源來湊!
好在,她最近打聽過,外門最火爆的堂口叫戰堂,戰堂招人不看修為,隻看戰鬥力,
而他們對於煉氣初、中期的修士,最喜歡的是裡麵兼任先天武者的。
因為兼職先天武者的修士,其法力具有先天真氣的特性,與普通修士隻會施展法術不同,
那些先天武者,個個身體靈活、身懷絕技,其法力可以當作更高級的先天真氣應用,每每在關鍵時刻,能起到妙用。
並且,根據經驗來看,能突破到先天的年輕修士,其經脈、丹田、眉心祖竅等部門與其他人比有明顯優勢,
越年輕突破到先天,就說明潛力越大。
能25歲以下突破到先天的武者,他們就願意破格接納,
若能在20歲突破先天的,那絕對到哪個戰鬥小隊都喜歡。
當然,那種四、五十歲、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不在此列,那些先天武者,早已經沒了潛力。
宮清水今年剛好20歲。
於是,她修煉完水靈訣之後,便開始修煉起宮家武學來,
如今她勁力早已入髓,加之體內有了法力,並且在深山中那次之後,她眉心祖竅多次跳動,
終於在今夜修煉了兩個時辰後,她靈機一動,突然感覺到一扇門要被打開了,
宮清水二話不說,直接盤腿坐下,開始了悟道。
一夜過後,
再次清醒過來時,宮清水不用睜開眼睛,
都能“看”到草廬內的所有東西。
“這就是先天麼,好強大的精神力量,好強的先天真氣,不對,我的先天真氣應該和法力融合到一起了,
我的法力,竟然在一夜間爆漲了這麼多!”
精神上、法力上、感知上、武道實力上,諸多強大的好處衝擊著宮清水,
她整整一天一夜都在房間內整理收獲,一點嘗試、感受、全力的戰鬥力,
臨到第二天中午時才出來,再次見到太陽時,
她覺得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單是先天武者,並沒有這麼強,
但結合煉氣期的法力的話,
煉氣初期的修士,應該沒有幾個能撐過我十招的了。”
一股強大的自信從宮清水眼神之中散發出來,
“今晚,我要讓雜役區改一改規矩。”
而就在宮清水閉關的這天晚上,
雜役區在無人的地方,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
從草爐出來後,便覺有芒刺在背的感覺,陳易沒有特意去尋找誰在盯著他,
但這種被靈識鎖定的感覺,陳易估計不是煉氣初期能有的,
煉氣中期以上?隻有可能是張娜的叔叔張雲。
這麼快就來對付我了?
陳易考慮了最壞的事情發生,將身上不多的冰彈符、各種藥粉做好準備,並調整好法力、和金剛功的狀態,
雖然這些東西應該用不上,但萬一呢,陳易還是做足了準備。
陳易吃過飯之後,沒有回房間,而是趁著天色暗下來,一直在草廬下方的平地處晃悠,
那裡是於大胖子所在之處,
先前丹藥堂的內門師兄李碩已經明示了,讓陳易放心修行,沒人能動他,
陳易推算,於大胖子應該得了李碩的交待,
被動等敵人,不如主動勾引出來。
果然,
不多時,有劍光亮起,頭上有破空聲傳來,
一人踩著飛劍,從宗門處飛下,直奔陳易而來
“你叫陳易?”
一道聲音傳至陳易耳中,
陳易警惕,全身能量調動,袖中藏符、符上帶毒,做好了萬全準備,
才朗聲道
“在下陳易,不知師兄所來為何事?”
“殺你!”
鏳!
一道劍光亮起,直朝陳易飛去,其速度破開空氣,聲音未至,劍光先行!
與此同時,
那人扔出十塊靈石,朝著於胖子方向飛去
“於師叔,師侄張雲,來你處殺個雜役,按照規矩一個人頭5靈石,今晚有得罪,特奉上10顆靈石!”
陳易靈識之力集中朝著劍光方向放出,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在一瞬間,靈識就抓住了那劍光的飛行軌跡。
太快了!
陳易靈識感知中,判斷自己會在這一劍下受傷,他的皮肉抗不住,
在金剛功煉臟已經即將圓滿的情況下,尤其是金剛功修煉的也都是靈氣能量,遠強過普通的金剛功修行者、比之修仙界真正的體修也差不了多少的情況下,
這一劍,最多讓陳易斷骨而已,要不了自己的命,
但對方隻要敢落地近身,那陳易準備好的毒藥,配合上先天武者的一擊,絕對讓他後悔。
煉氣六層也是煉氣期,法力或許比煉氣初期強大數倍,但在沒有特彆防備的情況下,防禦力不算高,
隻是那樣的後果挺大,陳易至少要暴露出絕大部分的武道實力,事後得好好和宗門解釋了。
陳易略覺得虧的慌,那個死胖子就真不出手?難道他賭錯了?
飛劍破開音波,數十丈的距離瞬息而至,
陳易已經選好了承受這一劍的身體位置,同時做好等對方離近後,打出全力一擊的準備,
這是最壞的情況,是陳易所料九成八之外的那百分之二的概率。
就在這時,
一隻堪比臉盆大小的肥碩胖手,突然出現在陳易手臂前方,
輕輕一握,像摘紙飛機一樣,便把那帶著強大攻擊力的飛劍抓在了手心之中,
於胖子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瞬間出現在陳易身邊,
他另外一隻手,輕輕一拍,便把空中的那十顆靈石原地拍了回去,
“小子,知道叫我一聲師叔,就滾回去吧,今日這孩子你動不了。”
陳易輕輕鬆了口氣,懸著的心放了下去,
賭對了,百分之二的概率沒有發生,他悄悄將各自準備都散了下去,
隻要這一下沒成,後麵的發展應該逃不出陳易預料的五種方向之一,
而無論哪種,都在陳易預料的九成八範圍之內。
空中,
張雲的身影戛然而止,沒了飛劍的他,直接落在於胖子前方數丈處,
此時儘管夜幕已至,但對在場的三人而言,與白日並無太大區彆。
張雲國字臉、濃眉細眼,此時見於胖子握住自己的飛劍,他無論加多大的靈力操控,那飛劍都紋絲不動,
張雲歎服,再次一拜
“果然,於師叔二階煉體修為與傳說中並無二致,師侄獻醜了。”
“嗯,煉氣六層能使出如此飛劍,還猶有餘力,你在同階中也算不錯了,內門有望。”
於大胖子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然後將飛劍往回一丟,扔給了張雲。
“謝師叔。但晚輩有一事不解,
雜役區的人命5靈石一條,這規矩可是您老定下的?”
張雲接回飛劍,收了法力,沒再動手,事不講清楚,他若是再出手,那可就是找死了。
“是我定的規矩。”於力緩緩回道,然後似乎是覺得站累了,當即便原地坐下,遠處他那塊大蒲團,自動飛到於力的屁股下麵墊好。
“那我殺這小子,有何不可?”
“殺彆人可以,殺這小子不行。”
“他有何不同?”
“你早兩天來殺他,我都不管。現在不行,這小子被保了。”
“嗯?他是什麼來頭?”張雲再問。
“絕對藥感,丹藥堂的內門弟子李碩看中了,直接下了標記,三年後就要來提人,專門跟我說,不希望他在我這出問題。
你要覺得能說服李碩把標記撤了,明天你來殺他,我不管。”
“李碩師兄?”張雲眼神微凝,他是戰堂中人,儘管隻是煉氣六層,但一身實力不懼普通的煉氣後期,
對於其他堂口的煉氣後期都絲毫不懼,
但丹藥堂的麼,戰堂之人所求甚多,一般不願得罪,尤其是李碩還是有名的一階煉丹師,極有可能步入築基期的內門種子。
張雲確實承受不起明著得罪李碩的代價。
至於說絕對藥感,這東西張雲聽說過,沒太在意,
不過是一種藥理天賦而已,在真正的實力麵前狗屁不是,一切天才在未成長起來之前,都不是天才。
“也罷,既然是丹藥堂李師兄標記過的,那恕師侄不知,以後陳易在雜役區,我不會再找他麻煩。”
“嗯,你知道就行了。此事都是因你那個侄女妒嫉心太強而起,
明日起,我讓她去礦區待上一年,磨磨心境,否則將來會釀成大禍。”
“磨心境是好事,但晚輩就這麼一個侄女,剛來的時候已經中了毒、臉上破了相,還請師叔多照顧一些。”
“哼!不用你教我做事,她一個煉氣三層的修士,連點礦都背不了嗎?那要她有何用?”
於力不悅,蒲扇般大手一揮,“你回去吧,外門就好好修行,想插手我這邊的事,等你築基後再來。”
“晚輩告辭。”
張雲拱手告辭,直接禦劍飛起,轉息便消失在山門的雲霧之中。
他從和於胖子全程在討論陳易的命運,
但頭到尾都沒看過陳易一眼,也沒問過陳易的意見。
“陳易謝過於管事。”
陳易對於力行了一禮。
於力突然一拍陳易肩膀,
陳易適時的將體內金剛功應激而起的對抗之力撤掉了一大半,整個人被拍了一個大趔趄,
“果然。你小子在世俗練過硬功,底子不錯啊!”
於力略微點頭
“腦子也還行,知道用點手段,在這雜役區,也確實隻有我能護住你。
但你聽我一句講,修仙界,實力為尊,在真正的實力差距麵前,一切計謀都是無力的,
你能躲過這一劫,不代表以後都能無事。
今日若沒有我,你哪怕用儘全部氣血之力,怕也就是一劍的事,事後誰再幫你討要道理都無用了。
好好修行吧,修仙界,修為實力是硬貨,其他的都是虛的。”
“謝於管事提點,晚輩定然勤勉修行,為宗門做貢獻,以謝於管事的救命之恩。”
“少說那些屁話,沒用,我不愛聽。
嗯
李碩那小子求我照顧你,我老於也不能一點事不做,這樣吧。”
於力略微一琢磨,
突然扭頭朝著山上某處輕飄飄說了一句
“於雄英,帶著你東西滾出去,把房子讓出來。”
一道聲音,傳至草廬第二排三個房屋中的最後一間,
下一刻,一個全身肌肉的健碩少年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叔爺,噶哈攆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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