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
王秀是真好奇了,之前顏禮對他的一些細節上的避忌他懂。
現在這個年頭,內地風氣保守,很多直男知道他的情況後,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抵觸,顏禮都算客氣的,直接冷臉乃至破口大罵他都見過。
不過,他真正不明白的是,顏禮是怎麼看出來的?
王秀自認平時作派還算正常,頂多斯文一些,兩人見麵沒兩次,交流也沒什麼不對,這個劇組是第一次合作,認識他人也不多,身邊熟悉的同事也沒露口風,到底是怎麼暴露的?
“之前遇到過一位和你言談舉止差不多,我直覺比較準,所以……”
顏禮當然不會把真相告知,隨便找了個借口。
王秀不太相信,但也並沒有糾結,爽快的一拍手。
“你要是不自在,等一會讓劉姐給你弄。”
他這麼乾脆,顏禮反倒是不好意思了:“那什麼,你弄吧,我也沒彆的意思,年輕沒見識,可能多想了。”
“沒事,可以理解。”
王秀估計也是經曆多了,沒當回事,拍拍了拍顏禮的壯實的肩膀,笑道。
“帥哥嘛,走哪都有人惦記,不過你放心,咱有對象。”
顏禮拱手:“那算我醜人多作怪,向你道歉。”
“哎,言重了。”
把事情說開,雙方的氣氛自然融洽了許多,王秀還主動針對顏禮容貌和身形做了一些建議,讓後者受益匪淺。
離開化妝間的時候,天已經擦黑,顏禮想了想,索性步行去了一趟早上情報看到燒烤店。
囊中羞澀,點了些必點的肥油大腰子和羊肉串打包試一試成色,顏禮又買了份炒餅,返回賓館。
先嘗了嘗燒烤,嗯,味道果然不錯,腰子焦香肥嫩,羊肉串鮮香可口。
要是再配兩杯冰啤就更美了,不過,今晚還得背台詞,正事要緊。
迅速打掃完晚飯,顏禮繼續背劇本,快到九點的時候,手機響了。
顏禮接通電話:“喂,家川。”
“禮哥,你角色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響起顏禮大學同學兼舍友林家川的聲音。
“穩了,今天剛定妝,明後天上戲。”
“太好了。”
手機那邊傳來林家川和其他人興奮的喊聲,顏禮笑了笑,躺在床上。
“鬆文和一維在旁邊?”
“嗯呐。”
那邊略一停頓,另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老顏,我鬆文,你在橫店好好拍戲,兄弟們等著回京慶功。”
“放心吧。”
最後一個舍友周一維也搶到了電話:“禮哥,你那缺不缺東西,我們給你郵?”
“啥也不缺,之前說的那個副導演挺照顧我的,我在劇組都住單間。”
聽到兄弟們的關心,顏禮心裡暖呼呼的。
林家川、張鬆文和周一維,既是北電2000級表演係高職班的同學,也是大學舍友,更是顏禮在京城兩年最好的朋友。
兄弟幾個同吃同住,一起學習,一起玩耍,一起跑組,相扶相助,彼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這次顏禮剛畢業就獨自一個人來橫店拍戲,留在京城的哥仨一直惦念,前後打了好幾個電話。
“行了,長途挺貴的,今兒就到這吧,過兩天我再給你們打過去。”
2002年,國內跨省長途每分鐘1塊多,打和接都收費,哪怕開通漫遊等業務也不便宜。
哥幾個前些天才畢業,事業剛剛乃至還沒起步,收入寥寥,可不敢煲長途電話粥。
正準備掛電話,周一維突然攔了一句,支支吾吾了兩句,才忍不住道。
“禮哥,我今天在學校碰見萱姐了。”
顏禮眉頭輕動:“嗯?”
周一維口中的萱姐,乃是他的“前女友”董萱,北電2000級表演係本科班學生,亦是北電校花之一。
“學校不是規定暑假前咱們得搬宿舍嗎,她問我租房了嗎,自己租還是合租啥的,聽那意思,好像是想打聽你住址。”
“哦。”
顏禮還是一個字,把旁邊聽聲的林家川給整急了:“禮哥,真分啊?”
“是她說的分。”
顏禮總算多了幾個字,幾人裡年紀最大和性格最穩的的張鬆文也開口勸。
“小姑娘一時的氣話嘛,哄一哄就好了。”
“我不是沒哄,她不接茬,不慣她臭脾氣。”
顏禮輕哼一聲,電話那頭幾個舍友麵麵相覷,年紀最小的周一維說了句公道話。
“也不能怨萱姐,你當時和那個叫黃聖衣的學妹……”
“咳咳。”
顏禮咳嗽打斷了周一維的話:“我們倆啥事沒有啊,就是單純的學長指點學妹,不要汙蔑我的清白。”
“……”
話說到這份上,幾個舍友也不好多勸,畢竟終究是顏禮自己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