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他一點也不顧念同門之情,竟然在山上設下陷阱埋伏我們……”
一個男弟子心有餘悸地講述著。
其他人時不時補充幾句。
把江川講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殺人魔頭。
“畜生!”
“他怎麼敢的?”
歐陽齊聽了後氣得暴跳如雷,雙目圓睜地怒吼道:“他如此喪心病狂地殘殺同門,心裡可還有我這位師父?可還有當陽宗?畜生,該死!真該死!”
歐陽明月嚇得臉色發白,連聲道:“江川瘋了!徹底瘋魔了!”
眾賓客全都一臉驚駭之色。
“不是,江川的丹田是破碎了吧?”
天虎宗的宗主狐疑地問道。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錯亂了,其實江川的丹田沒有破碎,是他記錯了。
不然一個丹田破碎的廢人,如何能把當陽宗的弟子砍瓜切菜般屠戮?
“碎了!”
飄雪宗的宗主語氣肯定地說道,“之前在大殿上,我用神識探查過他的丹田,發現他的丹田已經化作一片虛無,碎的不能再碎了。”
其他幾位宗主皆點了點頭,江川來到大殿上時,他們也用神識探查過江川的丹田,確實是碎的不能再碎了。
“可是他一個廢人,是怎麼做到的?那些人可都是二三境的修為啊,那麼好殺嗎?”
天虎宗宗主難以置信地問道。
“嘿嘿…”
一道得意的笑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隻見賀九泉笑得雙眼都眯了起來,抱拳朝黃有亮和大殿上眾人拱了拱,說道:“諸位,願賭服輸,願賭服輸哈。”
說完,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布袋,直奔黃有亮而去。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跟前,撐開袋口就把黃有亮麵前案幾上的極品靈石往裡裝。
黃有亮的臉色難看至極。
雖然納戒裡還有好幾千塊極品靈石,可是畢竟是窮苦過來的,一下子輸掉二百塊,不,是二百零五塊極品靈石,心疼的滴血。
可又不能耍賴。
突然,他雙目噴火地看向那些逃回來的弟子,怒罵道:“廢物!全都是廢物!那麼多人抓不到一個廢物,你們比廢物還廢物!當陽宗養你們吃屎的嗎!”
那些弟子低著頭不敢吭聲。
隻是從來沒被人如此罵過的他們,和田蜜兒一樣,心裡對黃有亮頗有怨言。
“歐陽宗主,得罪了。”
賀九泉收了黃有亮的晶石,又把歐陽齊麵前案幾上的五塊靈石裝進了布袋,接著走向歐陽明月。
小賭怡情,他們兩個也都參與了。
賀九泉沒有隻跟黃有亮賭,還跟大殿上所有人都賭了,說崔山要是能抓回來江川,他就分外再拿二百塊極品靈石出來輸給眾人,可要是抓不回來,眾人就把靈石輸給他。
滿堂賓客和當陽宗的人都沒有拒絕。
也就是說賀九泉眼下是通吃。
可被他賺大了。
總共贏了三百零五快極品靈石,九十五快上品靈石,一百二十五塊中品靈石,以及下品靈石一大堆。
看得人眼紅。
“賀小子,你怎麼知道崔山他們抓不回江川?”
天虎宗宗主問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賀九泉,這也是他們想問的問題。
賀九泉把滿滿一袋子靈石收進儲物袋,笑答道:“是歐陽小姐告訴我的。”
歐陽明月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猛地蹙眉,看向賀九泉不悅喝道:“胡說,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
賀九泉道:“你在聽到田蜜兒說江川殺了顧有才時,直呼江川瘋了。”
歐陽明月道:“我說錯了嗎?他殺了顧有才,不是瘋了是什麼?”
眾人聽得雲裡霧裡,不明白賀九泉想說什麼。
天虎宗宗主皺眉道:“賀小子,彆賣關子,直接說重點。”
賀九泉似是沒聽到,繼續看著歐陽明月問道:“江川為什麼不能殺顧有才?”
歐陽明月氣道:“同門不得相殘,這是當陽宗的規矩!”
“同門不得相殘?”
賀九泉眼皮一抬,陡然提高嗓門喝問道:“你們趁他昏迷,剝奪他的首席大弟子之位時,可有把他當同門?”
“你們給他戴綠帽子的時候,可有把他當同門?”
“黃有亮掐著他的脖子,把他舉起來戲耍的時候,可有把他當同門?”
“歐陽宗主打得他吐血的時候,可有把他當同門?”
“逼他跪下來道歉的時候,可有把他當同門?”
“你們把他當同門了嗎?”
“我倒是想替江川問歐陽宗主一句,他江川到底犯了什麼錯,至於讓你們這麼對他?”
“難道就因為他拚了性命從上古仙府帶回來一顆元陽丹嗎?”
“敢問,在你們當陽宗,為宗門帶回來一顆元陽丹是什麼罪?”
他這一連串的喝問讓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歐陽齊愣住了。
歐陽明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黃有亮目光陰沉,死死地盯著賀九泉。
“抱歉!”
“心裡有口不平氣,不吐不快!”
“請見諒!”
賀九泉撫著胸口長長地吐了口濁氣,然後朝歐陽齊歉意地施了一禮。
江川不知道他一直以來最大的對頭,竟然在為他鳴不平,不然高低得給賀九泉一些熱烈的掌聲。
他和大黃狗在江中逆流而上,最後在一片足有千畝麵積的蘆葦蕩邊停了下來。
一人一狗上了岸,不留痕跡地鑽進了茂密的蘆葦蕩裡。
江川在蘆葦蕩深處用劍挖了個窄坑。
三尺寬、七尺長。
坑底呈斜坡狀,最底端深四尺。
坑底潮濕,他從搶來的儲物袋裡找到一張毛毯,鋪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