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錦衣男子四十歲上下。
身形異常魁梧,站在那裡,宛若一座鐵塔。
稍顯黝黑的臉龐上刻滿了冷峻之色。
劍眉之下,一雙漆黑的眼睛如寒淵一般深邃,眼神淩厲如電。
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帝王之威。
他冷冷地看了歐陽齊一眼,滿含殺氣。
“武王朝,陳十一?”
歐陽齊看著黑衣男子,目露思索之色,片刻後想了起來,沉聲道:“你是武王朝的皇帝陳十一!”
陳十一沒再搭理歐陽齊,在江川身旁蹲下,檢查其傷勢,發現江川經脈寸斷,臟腑破碎,隻有一顆心臟還在微弱地跳動著,眼看是活不成了,不禁怒發衝冠。
“抱歉,朕來晚了。”
陳十一在江川耳邊歉意低語,拿出一顆護心脈的丹藥給其服下,說道:“堅持住,朕想辦法救你。”
丹藥入腹,江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其實他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
“陛下,您怎麼來了?”
江川聲音虛弱地問道,剛一張嘴,鮮血就從嘴角溢了出來。
“彆說話。”
“也彆害怕。”
“朕有辦法救你。”
陳十一衝江川安慰道,然後伸手將其扶著坐起來,沉聲道:“且看著,朕給你討一個公道!”
江川想要出聲阻止,陳十一衝其輕輕搖頭,讓他不要說話。
“歐陽齊!”
陳十一站起身來,看向歐陽齊喝道:“請你給朕一個解釋,為什麼殺江川?”
“哼!”
歐陽齊冷哼一聲,把黃有亮交給歐陽明月,微眯雙眼盯著陳十一沉聲說道:“首先,這是我當陽宗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管;其次,你一個山下的帝王,手還是不要伸得太長為好,山上的事你管不得。”
陳十一目光凜冽道:“朕管你山上山下,江川是我武王朝的子民,朕把他送到你們當陽宗是讓他在你們當陽宗求學修煉的,而不是給你們欺負的。你們不講道理的欺負他,朕不答應!”
“嗬,你不答應?”
歐陽齊眉毛一挑,好笑道:“你答應又如何,不答應又如何?”
“朕不答應,便要給自家孩子討一個公道!”
陳十一雙臂一震,身上突然染起一層金輝,同時一股恐怖的狂暴氣息自其體內衝擊而出。
這股氣息如同一頭上古凶獸,向前狂奔。
“啊!”
賀九泉等各宗弟子,一瞬間全都被陳十一的氣息掀飛了出去。
噔噔噔!
歐陽齊、向正陽、邵通等各宗宗主,也迫於陳十一的氣息壓迫,腳下連連後退。
“金剛境!”
幾人望著陳十一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
武夫十境,金剛境。
已是跨過天塹,真正步入大道之路,躋身天上境的強大存在。
十境之下皆為螻蟻!
向正陽、邵通等幾位宗主,急忙後退,和歐陽齊拉開距離,表明自己和此事無關。
開玩笑,武夫十境,滅他們宗門都不在話下。
誰敢招惹?
歐陽齊的眼皮驚跳不止。
踏!
陳十一邁步走向歐陽齊,重重的腳步讓地麵都隨之震顫,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歐陽齊的心門上一般,令其心臟驚顫不止。
“江川殘害同門七十多人,罪不可赦,罪該萬死!”
歐陽齊嗡聲喊道。
聲音雖大,可是全然不見剛剛說“你答應如何,不答應又如何”時的囂張氣焰。
陳十一雙眼微眯,目露殺機,冷聲道:“江川奉你之命前往飄雪山脈探尋上古遺跡,拚著丹田破碎從遺跡裡帶出來一顆元陽丹,讓你的徒弟黃有亮覺醒了龍皇劍體,你當陽宗一句安慰感謝的話也沒有,竟趁其昏迷之際剝奪其首席大弟子之位,撕毀婚約,還要逼其下跪。
朕且問你,江川何錯之有?”
他是從當陽宗尋過來的,已經從當陽宗弟子口中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過。
歐陽齊臉色漲紅,梗著脖子喊道:“江川殘害同門——”
“害你媽了個頭!”
陳十一破口大罵,打斷了歐陽齊的話,隨即身體向前猛地一衝,兩旁的空間都被他這一衝拉得扭曲了。
那如鐵塔一樣的魁梧身軀,帶著一記肘擊,凶狠地撞進了歐陽齊的懷裡。
武夫戰鬥,沒有什麼華麗的招式。
就是靠一副銅皮鐵骨硬撼!
咚!
早就身體緊繃,把右手按在劍柄上,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歐陽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陳十一一記肘擊撞進心窩,哢嚓一聲脆響,其胸腔整個凹陷了下去。
口噴鮮血,倒飛數十丈遠,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就是十境和九境的差距。
陳十一陡然加快腳步,向著歐陽齊快速逼近過去,嘴上怒喝道:“狗雜碎,你且聽好了,我武王朝男兒的膝蓋,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恩師,絕不會跪你這種爛人!”
說罷,雙腳一蹬地麵,身體衝天而起,去到歐陽齊的頭頂上方後,身體在空中打了個旋,隨即一記斬踢照著歐陽齊的腦袋落下。
“啊!”
歐陽齊驚懼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