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春!”
夏林端著碗作勢就要摳到他腦袋上,老張立刻正經了起來:“莫急莫急……你是說有人盯著咱們?”
“嗯,不確定但不冒險。”夏林揉了揉鼻子:“這小王爺行事作風現在看起來蹊蹺詭異,不知道他心裡在盤算什麼,既然人家給了明確指示,咱們就彆去觸那個黴頭,你懂我意思吧。”
“懂。”老張倒也是個極聰明的人:“那咱們現在乾點什麼去?”
“走啊,玩幾手去。”夏林笑道:“聽說揚州有雙絕,一個是秦淮河上的水,一個是小烏衣裡的牌。這水咱們沾染不得,那不得去翻幾把牌麼?”
這倆人年紀都不大,但那都是在世麵上摸爬滾打的主兒,什麼勾欄瓦舍賭坊牌樓的那都是一清二楚,雖然各地因為文化差異略有不同,但大部分還是大同小異,他倆挑了個規模比較大的賭坊就鑽了進去。
這地方嘛,熱鬨歸熱鬨,但多少卻也有些烏煙瘴氣了,但這不恰恰就是他倆所喜歡的氣氛嘛。在一聲聲買定離手的呼喊中,他倆倒也是有來有回的玩了一陣,直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那是鬨啥呢?”老張踮起腳看向賭坊的另一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走,去瞧瞧。”
“這有什麼好看的,賭場裡吵吵嚷嚷的那太正常不過了。”
“哎呀,走吧。牌九什麼時候都能推,這熱鬨可是看一出是一出。”
在老張的拖拽下夏林也隻好跟著他一起鑽入了人群,這過去一瞧就發現是三五個漢子正圍著兩個小小子模樣的人正在那凶神惡煞呢,大概就是說這兩個小小子手腳不乾淨偷了東西要搜身,但他倆死活不肯。
“這是慣用招數了,搜出來的東西他們就說是他們的,然後被搜的人肯定不肯那便要報官,但隻要一走出去這些人便會四散逃離。”老張搖著扇子說道:“老路數不新鮮。”
“你有病吧。”夏林這時用肘子懟了老張一下:“你張開你的狗眼看看清楚,那兩個‘小少爺’。”
老張看了一眼,然後咂摸了一下嘴:“哦~~~”
“起開。”夏林把老張往旁邊推了推:“我這人最看不得欺負小姑娘了。”
說完他一個人便走了上前,那三五個漢子圍在那裡,他也是不慌,隻是嘴裡不耐煩的喊道:“都讓開都讓開,什麼貓三狗四的東西都敢攔著路了?”
那些圍堵之人見到他這麼個唇紅齒白的小夥計就這麼過來,臉上的表情那可是不知道有多豐富,其中一個掛著有山羊胡子的人歪著腦袋看著夏林說道:“小小子兒,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怎的也敢出頭了?”
夏林抱著胳膊用身體擋住身後的那兩個“小少爺”開始來回踱步:“你可以笑也可以罵,但就這麼跟你說吧,若是今日你敢動手,明朝你的人頭便將掛在這揚州城的城門之上。”
此話一出滿堂哄笑,那山羊胡子還欲嘲諷,但突然看到夏林伸出了胳膊但手卻攏在了袖子裡,這江湖氣一下子就拉滿了,山羊胡子倒也是懂行於是便探手伸了進去。
幾個呼吸之間,山羊胡子的臉色驟然變化,表情如果油鍋裡的雞蛋,從那赤紅轉成了焦黑,接著他哆嗦著將手收了回來。
“還笑是不笑了?”夏林揚起下巴一臉桀驁:“若是還想笑,那便再笑一笑,若是不想笑了,那便滾。”
他說著還微微側目瞟了一眼老張,老張跟他那配合多少年了,一個眼神就啥都知道了,此刻的張爺將扇子放在外衣之內一隻手握著扇柄便做出拔刀之勢,看著還真是有那麼點意思。
山羊胡子乾巴巴的笑,一連串點頭哈腰之後帶著人迅速的消失在了門外。這一下賭場裡的人都一臉震驚的看向了夏林,而夏林則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小公子”的手:“走啊,還在這等搶呢?”
這會兒“小公子”已經呆若木雞,隻能乖乖的跟著麵前這個小少年一起走出了賭坊,一直來到大街上的一個餛飩鋪子旁他們才算是停下腳步。
“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姑娘是真不知死活,那種地方也是你們能去的?”夏林劈頭蓋臉的就開始訓斥了起來:“他們就盯上你們是女兒身斷然不可能讓他們搜身,所以才會死纏爛打。最後嗬嗬……你們怕不是要被那些個人帶到苦窯裡頭細細品味去了。”
夏林說得恐怖,“小少爺”一號渾身一顫,抬起頭不服氣的說道:“諒他們也不敢,他們知道我是誰嘛!”
“你就是天王老子,那今天晚上恐怕也跑不脫了,等到了明日你就算把他們全都給活剮了也沒法子改變你被人種了一肚子秦淮風月的事實了。”夏林擺了擺手:“走走走,趕緊回家,小孩子晚上莫要出來。”
而這時老張卻突然好奇的問道:“你這廝是怎麼讓他們滾蛋的?我看他們那神色看似有些害怕啊。”
夏林拎出了秦王的福袋,這福袋上是有明確的秦王標識的,再加上外頭還繡著珍珠翡翠的裝飾,那摸上去就知道不是凡品:“扯虎皮做大旗,那些人最擅長看人下菜碟,我一個是北方口音手中又拿著秦王的東西,他們也是慌張的。”
“你們認得秦王?”旁邊的那個“小少爺”突然開口了。
夏林擺了擺手滿臉的不耐煩:“不認識,就是認識小王爺。哎呀,你管那些乾什麼,趕緊回家找媽媽喝奶去,小小年紀到處亂跑,我是你爹你看我抽不抽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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