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我死就直說,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夏林繞著小郡主走了幾圈:“你說你個小毛孩子天天往外跑乾什麼,這個世道不安穩的。”
“你才比我大幾歲,可卻像個老江湖一般,你都行為何我不行?”小郡主上下打量著夏林,隨後便撒嬌道:“不管,帶我去玩……”
“不帶,除非小王爺答應。”
兩人在這一來一回極限拉扯,這時春桃倒是快步的走了過來,她瞥了一眼男裝的小郡主,仿佛習以為常一般,然後看著正左右為難的夏林說道:“你們便帶郡主去附近轉轉吧,小王爺特彆吩咐說若是郡主攔你們路的話,便讓你們帶出去轉轉。”
聽到這話,夏林倒是對小王爺頗有些刮目相看,這位爺未來必成大事,彆看他年輕但雖坐堂中卻耳聽八方眼觀六路。
不過既然小王爺都這麼說了,那帶小郡主出去玩玩就玩玩吧。恰好今日微風和煦,春風喜人,倒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色。
隻是帶著這個拖油瓶,夏林也沒辦法去些稀奇古怪的地方,隻能在河畔的春柳邊上溜達,看看那沿街販賣的花鳥魚蟲,倒是這小郡主好像什麼都沒見過似的,看著什麼都要大呼小叫一聲。
這時老張端了三份豌豆粉過來,配上那紅糖倒是誘人,這女孩都愛甜食,於是便坐在了楊柳岸邊和著春光吃了起來。
“郡主是叫什麼名字?”
夏林坐在郡主身邊,在他眼裡郡主還不是個女人而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對個孩子他自然也沒什麼敬畏和尊卑,所以說話自然也就隨便了起來。
“拓跋倩,你呢?”
“夏林。”
說完之後夏林突然想起來了,這拓跋倩就是自己這小說裡的主要人物,四年之後她是那被她的愛郎葉良辰送到外邦和親的公主,她的結局不好,十九歲便被那外邦的皇帝殺了祭旗以提振士氣與大魏決一死戰。
而就是那一戰,打光了大魏的精氣神,讓原本中原之主成為了列強嘴邊的肥肉。
如今再回頭看這十三四歲的小郡主,夏林突然就覺得她可憐了起來,明明是個敢愛敢恨的可愛女孩,最終卻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不過還好,葉良辰到底是起不來了,他賴以屏障的金手指如今就在自己手上,昨天晚上他還看了一會兒小姐姐扭大胯呢。
“你就是夏林啊!昨天那三首詩都是你寫的?”
小郡主一聲驚呼打斷了夏林的思緒,此刻再看向小郡主時發現她的眼神裡灼灼發亮,看向夏林時也多了幾分熱忱與崇拜。
“你好厲害啊!那三首詩都特彆好。你教我寫詩好不好?”
這時一想到這位小郡主曾經的結局,夏林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就軟了起來,他靠在柳樹上說:“教你就很難了,這個比較吃天賦。不過送你一首詩倒是可以。”
“好呀好呀,你快一些。”
小郡主為夏林鼓起掌來,而夏林這會兒看了一眼小郡主,略微思索了片刻:“小芙蓉,香旖旎,碧玉堂深清似水。閉寶匣,掩金鋪,倚屏拖袖愁如醉。遲遲好景煙花媚,曲渚鴛鴦眠錦翅。凝然愁望靜相思,一雙笑靨嚬香蕊。”
“啊?這麼快?我還沒聽清楚呢!你重新來一遍。”
夏林重新念了一遍,這次小郡主聽得格外認真,但聽完之後她的臉騰得一下就紅到了頂,就跟過敏似的連帶著脖子都紅了,坐在那也不再吭聲了,隻是低著頭默默吃著那紅糖豌豆粉。
“你有病是不是?”老張在一旁用肘子懟了夏林一下,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是不是要死了?給郡主寫小騷情詩是不是?”
“啊?”
回頭看向老張的眼神再看小郡主的神態,夏林心裡咯噔一聲,他不過就是個抄書匠罷了……他哪分得清是不是情詩呢。
“你倒黴咯,輕薄郡主。”
老張的話裡帶著戲謔,而夏林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連忙對郡主解釋起來:“郡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首詞特彆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