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今日的小早朝上就熱鬨咯,一共有七八名官員聯手參奏夏林,翻來覆去的就是講他跟平陽公主的那些醃臢事,說他身為駙馬不自重也不自愛,連累皇家名聲之類雲雲。
這一係列的罪名下來,彆說太子爺了,就連站那的高士廉都差點笑出聲來。
拜托,你們也太著急了。太子爺剛巧沒有發泄口出這口惡氣呢,你們倒是撞在槍口上了。
“好好好。”太子爺冷笑起來:“與平陽公主有染是吧,那你們說該如何處置?”
那幾位官員都能直達天聽了,自然也不是傻子,能看出來太子爺這會兒的臉色非常不對,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半晌沒說出話來。
“說話!”太子爺一拍龍椅扶手:“參奏的時候一個個義憤填膺,到了處置之時卻唯唯諾諾,孤叫你們說話!”
眼看年輕人的火氣要爆出來了,他們其中一人便走上前躬身道:“殿下,臣……臣以為……臣以為平陽公主雖是李姓公主,但卻也是實實在在的親封公主,這等事傳出去對……對皇家聲譽有損,臣……臣……臣……”
“孤問的是如何處置!是將夏林捉回來治罪還是將他流放千裡!”
大夥兒都明白,這個點人家領兵在外蕩寇呢,處置他誰能得了好處?那不言而喻,比起一地百姓被屠戮而言,一個小小的公主上了誰的床這種事他們居然也敢拿來做文章。
狗膽包天!
“若是讓孤再問第三遍,孤便讓你去夏林手底下當個師爺。”
“啊?”那大臣身子往後一仰愣了片刻:“陛……殿……殿下……臣以為既是……是如此,倒不如索性將……將平陽公主一起許給他好了。”
拓跋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覺到夏林說的那句“天下便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是多麼的真切。
這種話他們是怎麼敢說出口的?讓平陽跟夏林結親?把他往李淵那邊推還是逼著李淵現在就反?
她倆私底下怎麼混沒關係,生十個八個兒子都行,但這件事怎麼可以拿到台麵上來說?
眼看著朝堂上越來越離譜了,到底還得是老狐狸出來鎮場子,高士廉這會兒趕緊一步向前:“殿下,臣以為此事不過便是捕風捉影罷了,平陽公主誌存高潔,不會與人做苟且之事,許隻是英雄少年,惺惺相惜交情相好一些罷了。臣聽聞,唐王子嗣與之相處皆甚歡暢,恐也是此道理。”
看看人家老一輩政治家的智慧,一句話把所有的危機都給解決了,雖然高士廉不是個好人,但到底是有政治智慧的人。
高士廉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那群人,然後卻是忍不住的搖了搖頭,輕聲歎了口氣:“殿下,如今之重是如何安置鎮海百姓以及防備賊寇死灰複燃。”
誒……還是要向老前輩學習,這幾句話的進退取舍就已經足夠年輕人們學上好些年了。
幾個重要的關鍵詞是“安置”、“防備”和“賊寇”,一句沒有提定國公,但卻又把當前最重要的任務給提點了出來。
簡單說就是定國公的事,那都是次要的,等到安置好了難民、剿滅了賊寇、做好了防備工作之後,再想辦法處置定國公,不要在氣頭上辦事,否則不好收場。
經過高士廉的提醒,太子爺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點了點頭:“高相所言極是,此事就交由高相安排吧。”
“臣領命。”
而旁邊的老郭幾次想說話,但都被旁聽的滕王爺給拽住了,直到下朝之後老郭才不滿意的開口問道:“老九你幾個意思,高士廉還能讓我乾兒子落到好處?”
“放心。”王爺笑了起來:“這件事他才不會去攙和呢,老家夥精明的很,他定然會將大權全部放與你兒子的。”
“哦?你給解釋解釋。”
“不跟你這糙人解釋,說了白說。”王爺袖子一甩:“你說那小子不會真跟平陽不乾不淨吧?”
“不能夠。”老郭一擺手:“頂多是嘴上調戲調戲罷了,李家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就是真的喜歡老子那個崽,她也得先讓崽把你家女兒給休了。”
“敢!試試!”
“我崽肯定不會,所以他倆肯定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