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林身上不光是穿著白細棉的衣裳,還有那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氣,她斷定這人非富即貴,甚至於貴的可能性比富的可能性還要高一些。
再加上他身邊跟著個隨從,那隨從看起來可不止是精壯漢子那麼簡單,這應當是個練家子的好手,特彆是他身後背著的用布包著的兵刃,這恐怕都不是一般人能扛得動的東西。
所以這樣的人,大概率是哪家公爺王爺的世子,也有可能是哪個世家出來遊曆的少爺,等閒是招惹不上的人物。
“功名倒是沒有,不過虛名有一些。”夏林用手指抬起金蓮的下巴:“你來與我搭話,是想叫我成你的入幕之賓不成?”
夏林的動作在旁人看來極為無禮,不少金蓮的舔狗都憤怒了起來,紛紛轉頭怒視,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出言挑釁。
可這會兒羅士信起身,身後的長槍隔著布咚的一聲戳在了地上,這些身無三兩肉,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全閉嘴了……畢竟他們隻是好色而不是想死。
“公子若是真是如此期望,倒不如與金蓮去樓上淺談風月?”
她微微坐起,身子向前探出,媚眼如絲,吐氣如蘭,完美詮釋了什麼叫魅惑天成,當真不是誰都能頂得住的,現在夏林算是知道太子爺是怎麼一回事了,不怪他,真的。
不過夏林嘛,意誌力還是很堅定的,他並沒有流連忘返,反倒是徑直起身留下一句:“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之後,他帶著羅士信轉身邊走,反倒是那霍金蓮望著他的背影迷茫又好氣,隻覺得這少年風度十足,還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倒的確是撩撥心弦,即便她都自以為心如鋼鐵,卻還是免不得動了心。
到了外頭之後,羅士信好奇的問道:“大人,她腿子都張開了,你不乾脆去舒坦舒坦算了。”
“你小子!”
夏林笑罵著捶了他後腰一下:“彆給我整這些事啊,有道是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獸,氣是惹禍根苗。你記住,當你身上有事的時候,無論大小這酒色財氣你都莫要沾染,否則它們會成埋你的坑。”
“似乎是有幾分道理,大人到底是大人,讀書人就是不一樣。五哥就總說叫我離女人遠一點,卻說不到如大人這般透徹。”
兩人返回,但那霍金蓮今日的興致也都無了,她也不想聽什麼詩文了,就趴在窗口望著夏林消失的地方低聲輕歎。
直到後頭的門吱嘎一聲被打開,從外頭走進來一個戴著帽子的高大男子,那男子進屋之後摘掉帽子赫然便是一個光頭模樣,他年齡得有個五十上下,但看上去倒是精神矍鑠慈眉善目。
“怎的了?見到了那年輕的男子,你便收不住心了?”
他冷不丁的一句話將金蓮從哀愁中拉了出來,她著實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來者之後,表情也從驚恐變成了恭敬:“您來了……”
“若是不來,今日你怕不是就要與那小白臉共枕鴛鴦了吧?”
話音落下,這禿驢抬手便給了金蓮一巴掌:“醃臢東西,一天是賤種一輩子便是賤種,狗改不了吃屎,今日看我怎麼教訓你這騷浪賤的東西!”
“老爺息怒……”金蓮的臉上出現了個手印子:“金蓮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
那禿驢一把將這霍金蓮的衣裳撕下,接著便是一頓拳打腳踢,直打得她梨花帶雨,這才開始了一番征程。
結束之後,禿驢一邊冷笑一邊擰著她身上的軟肉:“明日我會叫人帶個重要的客人來,你且給我招待好了,若是有半分怠慢,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金蓮明白,定不讓老爺失望。”
這客人是誰,金蓮不知,但善於察言觀色的她能夠敏銳的捕捉到那禿驢的語氣與神態,她斷定明日來的人恐怕不會簡單,雖然仍還惦記著剛才那清冷的小哥,但她心中也明白自己若是想要脫離這泥沼,明日恐怕就是她命運的分水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