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給你拿紙筆過來,你安安穩穩的寫,莫要鬨出花樣了,我大哥在京兆尹之中也是說得上話的,莫要想到報官,你敢報官,那可就怨不得我們弟兄了。到時你可就前路儘毀了。”
夏林倒是覺得好笑,於是問道:“你們怎樣叫我前路儘毀?”
“告訴你也無妨,你小小舉子若是被告去衙門裡,說你奸汙民女,人證物證皆為齊備,你該是如何自證?”
“哦,這個真麻煩了。”夏林吧唧了一下嘴:“以清白相抵,我唯有以命自證了。”
“果然是個讀書人。”這二當家拍了拍夏林的肩膀:“小子,乖乖的拿五百兩,我想法子放你出去,出去之後滾得遠遠的,莫要再來這地方了。彆怪哥哥不提醒你,這裡可不是你這細皮嫩肉該來的地方。”
很快,紙和筆拿了過來,夏林就按照這二當家說的寫,什麼自己因管不住下半身在這個地方糟蹋了人家的閨女,現在人家要五百兩當賠償,快些送錢來。
“說吧,送去何處。”
夏林摸了摸下巴:“城東大街有一個酒樓,那酒樓是我家開的,你過去找到掌櫃的,將信給他,就說轉交給我家娘子。”
“酒樓?”二當家眼睛眯起來:“看來五百兩是少了,你改改,改成一千五百兩。”
夏林一個屁都沒放,立刻就配合著改成了一千五百兩。
那二當家見他如此配合,自然也是沒有難為他,甚至還給他端了水過來,接著便派了人過去送信。
酒樓是唐家的酒樓,掌櫃的收到信之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糖寶兒,糖寶兒一看就知道夏林被人給綁票了。
什麼奸汙少女,她是斷然不信的,畢竟天底下沒幾個人比她更了解夏林,他還需要去奸汙?不開玩笑的說,隻要他開個口,整個京城的姑娘小姐哪怕得不到名分都得排著隊等著上他的床榻。
他可是夏道生,天下文采第一的夏道生,權勢通天的夏道生。
所以糖寶兒第一時間就斷定,夏林是被人給綁了。
她拿著這信找到了察事司衙門,衙門裡的太監一看這信,頭上的毛都炸開了,當時那一下糖寶兒都看到這殺人不眨眼的老太監滿臉蒼白,渾身抖如篩糠。
“察事司!”
那老太監扯著他的公鴨嗓子:“整備整備!!!速速整備!”
察事司集合兩司之人力,上下約有一千餘人,這算是大魏首屈一指的特務機構,而如今特務機構的頭子被金陵本地的黑惡勢力給扣了。
他媽的,畜生啊畜生!
老太監心裡都把這人給罵臭了,但凡夏林有個三長兩短,他這沒把兒的老家夥就要被人扒了皮製成人皮打鼓掛在牆上警醒世人。
“他們怎麼敢的?”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太子爺的耳朵裡,他都震驚了:“啊?他們是怎麼敢的???去,叫調千牛衛!柴紹!叫柴紹給我過來!”
柴紹很快一身盔甲哐哐哐的跑了過來:“殿下。”
“你看看你治下的治安。”太子爺深吸一口氣:“那些個臟臭的臭蟲將朕的大將給綁了!”
“啊?誰?”
“夏林!夏道生!!!”
柴紹聽完之後腦子也嗡嗡的,他仰起頭:“啊?”
“你啊什麼!還不去與察事司接洽,快去把夏道生救回來!”
走出宮門的時候柴紹還在嘀咕,說金陵的治安也不歸他管啊,他就是負責陛下、殿下的安慰,城裡的治安那不得是京兆尹啊?
同時,京兆尹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京兆尹童安,正四品的大員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直接從床上滾落到了地上,然後連鞋都顧不上穿,打著個赤腳就匆匆往衙門跑。
一路上他心中都絕望了,當時下頭人通報的時候,他一下子都沒能反應過來。什麼叫把夏林給綁了?
等他回過勁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可能要完了,那是夏林麼?那是他的烏紗帽是他的閻王爺!
察事司的主官,彆管官不大,可人家是特權啊,查三品以下都不用告知,上門帶走就完事。
那臟街的人把他給抓了?
要死要死要死……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風雲際會,三堂閣老三樞相公那是一個都沒睡,太子爺背著手在書房裡踱步,京城四大元帥齊刷刷上陣,城外破虜軍甚至都給驚動了。
而這會兒,胡大當家剛喝了些酒,正摟著他的第八房小妾陷入夢鄉,而那二當家則也早早上了床,做著明日舉人老爺爆金幣的美夢也安穩入睡了。
但與此同時,羽林軍、金吾衛、千牛衛、龍武軍、察事司,兩衛兩軍一司卻已經整備集合,近萬人浩浩蕩蕩的就朝著臟街這邊過來了。
普通的城防衙役連沾邊的能耐都沒有,特彆是察事司那幫太監,原本陰柔的太監如今一個個煞氣滿麵,都快成了陰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