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夏林打架的事情,所以太子爺的情緒也不算高,甚至可以說有些低落,他想到自己手底下頭號權臣還沒等他正經掌權就已經開始恃寵而驕,他心中就很煩躁。
父皇的確是跟他說過要無條件偏袒夏道生,但如今夏道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騎在他頭上了。
這叫他怎樣能開心的起來。
所以在這頓宴席上夏道生算是受了冷落,即便是就算是獨孤寒都看出來了,太子爺在那與各位才子把酒言歡之時,卻一直沒有跟夏林互動。
“你完蛋咯,太子爺記恨你了。”
獨孤寒湊上前賤兮兮的說:“你要被打入冷宮了,再也狂妄不起來了。”
夏林側過頭看了她的嚶嚶紅唇一眼:“那我是不是應該把你賣給王爺?”
她隻是撇了撇嘴:“你想賣就賣唄。”
夏林沒接話,不過現在太子爺的冷落的確是讓他挺難堪的,他本來還想借這個機會大為宣傳一下妹妹嫁給獨孤家的事。
而如今看來,太子爺就是要給自己一點敲打呀。
不過夏林他在意個錘子,於是很快便起身找了個借口告辭了。而太子爺甚至都沒有挽留就這麼放他走了,雖然麵上還是很客氣,但離場時太子爺甚至還在跟旁人聊天的樣子,就已經顯出了他的態度。
“這位殿下心眼小。”
此刻正是初夏時節,天氣已經暖和起來,微風徐徐倒是叫人舒適,他們二人沒有坐馬車而是就這麼沿著路散步回去。
獨孤寒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他從小便是如此。”
“哦,我都忘了你們從小都是一塊長大的。”
獨孤寒笑了笑:“九歲之後我便沒跟他們玩過了。”
“所以九歲就是你的分水嶺對吧。”
“現在如何是好,你算是得罪了這個小心眼的儲君了。”獨孤寒背著手老氣橫秋的走在夏林身邊:“若說往日,君疑之則代之,他一定會開始慢慢退下你身上的職權。”
夏林抿了抿嘴,然後笑了起來:“我護佑大魏三次,三次之後,恩斷義絕。”
獨孤寒愣了一下:“哦,到時候你被誅九族還要帶上我是吧?”
“那你敢不敢賭呢?現在退出還有機會,不過買定離手之後,咱們可就是敵人了。”
“我有的選?”獨孤寒攤開手無奈的說道:“即便是我退出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與其四麵樹敵倒不如賭一把。”
“這才是乖寶寶。”夏林上前拍了拍獨孤寒的屁股:“總是會有法子的。”
“手老實一些。”獨孤寒皺起眉頭:“我不喜人觸碰。”
回去之後,夏林找到老張聊了聊今日的事情,老張坐在那哢哢的啃餅,聽完之後他手一揮:“怕他個球,他不是還沒當皇帝麼,皇帝年年有,今年到我家。”
“你他媽……”夏林哭笑不得的說道:“行了,這麼亂臣賊子的話你不能說了,小心點。”
“你且等著吧,他肯定會找一個人慢慢替代你的。”
“誒!你還真彆說,你跟獨孤寒說的如出一轍,她也是這麼說的。”
老張咂摸了一下嘴:“就是不知道是誰。”
“是啊,這個就不好辦了。”
夏林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君生疑之前,風光無限,生疑之後便是伴君如伴虎。
不過也沒啥,太子爺不會做的太難看,無外乎就是把自己趕回浮梁唄,浮梁這個是他的門麵糧倉和鈔票倉子,換了彆人玩不轉,太子爺彆說現在了,就是登記之後很多年內也找不到人替換夏林的。
而這會兒筵席散儘,太子爺一臉陰沉的回到了房內,將束冠往床上一扔,便拿起一本書讀了起來。
金蓮這時走了過來,站在太子爺身後替他揉捏了起來:“殿下,心中有鬱結?”
“誒……”太子爺輕歎一聲:“今日我故意冷落了一番夏道生,好叫他知道莫要太狂妄,也不知會如何。”
金蓮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半句話說出來。
“對了,去將趙世遠給我喊來。”
金蓮的腦子極為靈活,她聽到這三個字便知太子爺在動什麼心思了,她幾次出言想要製止一下太子爺千萬不能用那個姓趙的去代替夏林,但轉念一想自己這個身份,要是太子爺心情好時自己還能說上幾句話,但要在他心情不好時,這人會將自己也一並恨下。
“奴家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