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小子就是個定時炸彈啊,留著乾啥啊,他要是醒了過來,您該不會還打算讓他入贅部族,靠孩子和家庭來讓他紮根在這裡?”
“不可以嗎?”
“嗬嗬嗬,反正我不會讓自己的孫女嫁給這樣的人。”
“我也不願,既然大哥你想這麼做,就把詩凡嫁給他吧!”
“你們啊,我有說讓他娶你們的孫女嗎?”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會真的要把詩凡嫁給這小畜生吧?!”
“要是真醒過來,我就收個旁係女娃做乾女兒,把她嫁給這小子不就好了。”
……
海上的風浪越來越大,李沉秋漸漸什麼都聽不清了。
小船如一葉扁舟,搖搖晃晃,隨時都有被海浪拍翻的可能。
嘩啦啦——
幾十米高的海浪如魔爪般,朝小船抓去。
李沉秋瞳孔一縮,還未反應過來便墜入海中,徹骨的寒意從他的毛孔滲入,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神經脈絡……
一連串的氣泡從李沉秋嘴裡冒出,朝越來越暗的海麵飄去。
李沉秋想掙紮,可身體實在太重了,像灌了鉛一樣,連擺動都是奢望。
“我要死了嗎……”
李沉秋眼神黯淡,抬起胳膊似乎想要抓住那越發黯淡的光,可無論五指攥的多緊,光總會溜走,並且越來越遠。
“死了也挺好的。”
李沉秋抿嘴一笑,堆在一起的眼皮緩緩向下舒展。
就在李沉秋即將閉上雙眼的時候,那平靜的眼眸突然一顫,眼睛突然瞪大,仿佛想到什麼,意識到了什麼。
死?
自己在想什麼?
世上還有未儘的事,還有牽掛的人,怎麼能就這麼死去,開什麼玩笑!?
“還……還不能死……還不能死!”
躺在病床上的李沉秋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知過了多久,李沉秋緩緩回過神來。
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牆壁是還未來得及粉刷的水泥牆,一個老舊鎢絲燈懸掛在李沉秋的頭頂,一閃一閃的。
咣當!
李沉秋下意識地扯動自己的胳膊,卻隻能小幅度地動彈一下。
側頭看去,他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被手銬鎖在了床架上,準確的說是四肢都被鎖住了。
李沉秋咬緊牙關,握緊拳頭朝一旁用力拉去。
咣當!
手銬被繃緊,但卻並未被扯斷。
李沉秋皺緊眉頭,扭頭看向房門的方向:“有人嗎?”
無人回應。
李沉秋閉上眼睛,重新躺回床上,回憶起睡夢中的那些話。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由遠至近,越來越清晰。
李沉秋睜開雙眸,平靜地看向那扇鐵門。
哢噠——
鐵門從外麵被打開,身著絲質襯衫朱元緩緩走進房間,和藹地看向李沉秋:“我想到你會醒,卻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
李沉秋目光略冷:“向南枝呢?”
“向南枝?”朱元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李沉秋補充道:“那個和我待在一起的神厭者。”
朱元眼睛一亮:“對對對,我就說這名字怎麼怪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