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魂兵身形一閃,扛著向南枝消失在原地。
沙發底下,周海在聽到李沉秋的聲音後,瞳孔止不住地放大,眼底是壓不住的震驚。
這聲音……這聲音不是江懷瑾的聲音嗎?
不解、震驚、恐懼、悔恨……
種種不同的情緒在周海心中滋生,糅雜在一起,讓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以至於李沉秋停在沙發前他都沒有察覺。
“來你的地盤做客,你怎麼趴到沙發底下了?”
李沉秋彎腰坐在茶幾上,悠閒的翹起二郎腿。
距離殺戮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他的時間還很充裕。
李沉秋的話如雷鳴一般,將周海驚醒,不過他並沒有輕舉妄動,還是安靜地趴在沙發底。
“怎麼了,需要我請你出來嗎?”
李沉秋嘴角勾起,將腳尖伸到沙發底,往上用力一挑,兩米長的皮質沙發便朝後倒去,“砰”的一聲成兩截。
周海的身形徹底暴露在明晃晃的燈光下。
他僵硬地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李沉秋那背著光,藏在陰影中的臉,還有那雙冰冷的眼神,戲謔的嘴角。
“江懷瑾……你要……你要乾什麼?”
周海顫顫巍巍地說道,同時雙手撐地,警惕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後退去,眼中的驚懼不加掩飾。
李沉秋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周海逼近,無辜地攤開雙手:“周叔,你往後退什麼,我有這麼可怕嗎?”
周海退無可退,靠在了牆壁上,硬著頭皮說道:“你一個二境,到底是怎麼殺死他們的,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李沉秋抿嘴一笑:“周叔,你如果好奇的話,可以來試試啊,我就站在這裡,等你再次貫穿我的胸口。”
“江懷瑾!”周海壯著膽子,指著李沉秋的鼻子大聲厲喝道:“你還不知道吧,人蛇部族已經往你的腦袋裡安了炸彈,他們想讓你死,你就得死!”
“哦?”李沉秋嘴巴微微張開,伸手摸了摸自己眉心。
見李沉秋這般反應,周海神色一喜,急忙又道:“雖然你已經闖下了大禍,是必死的結局,但這件事是有轉機的!
隻要你放過我,我們兩個互相串通,把罪責推到彆人身上,到時候你不僅不會死,說不定還會被人蛇部族著重培養,有更加廣闊的天空,如何?”
“更加廣闊的天空?”李沉秋眉頭上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周海:“我是一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人,比起更加廣闊的天空,我更想聽聽你的慘叫……”
呼——
沒等李沉秋把話說完,周海抓起彆在腰間的匕首,麵目猙獰地衝向李沉秋,一點寒芒迅速在李沉秋眼中放大。
“給我死!”周海大聲吼道。
兩人的距離很近,幾米而已,隻是一瞬間,周海的匕刃便來到李沉秋的眉心之前,僅剩毫厘之差。
可這毫厘之差,卻宛如天塹,無法跨越!
近在咫尺的匕刃不斷顫抖,周海的麵色憋的通紅,即便使出吃奶的勁,也隻是徒勞。
七八個魂兵死死按住周海,讓他動彈不得,像個木乃伊一樣保持著原先的動作。
“真夠快的啊,差點就成功了,真是可惜。”
李沉秋笑著撥開眉心處的匕刃,輕輕拍了下周海那張通紅,卻毫無溫度的臉。
周海顫聲問道:“你……到底是……到底是誰?”
“你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