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讓你起了嗎?既然本皇子要娶府上的大姑娘,有些事你是不是也得說清楚?”
許懷安重新跪好,“不知三皇子想知道些什麼?微臣定知不無言,言無不儘!”
祁西洲拿過桌上的茶盞,隻用茶蓋輕輕撥開上麵的浮沫,唇邊染上抹意味不明的笑。
“本皇子未來的王妃身上為何有那麼多的傷?既是你府中嫡女,誰人這麼大的膽子敢虐打她?”
許知意不動聲色打量一眼祁西洲,倒真沒想到他竟會為自己出頭。
許懷安聞言,身子猛地一僵,銳利的目光掃向躲在一旁拚命降低存在感的林姨娘。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
“是是微臣疏忽,竟是被府中刁奴鑽了空子,不過三皇子放心,微臣已處置了那刁奴。”
許知意心中冷笑,弱弱開口。
“可,王媽媽是林姨娘的人,若是背後沒主子吩咐,僅憑她應該不敢對女兒下此狠手吧?”
林姨娘一滯,垂著頭,惡狠狠地瞪一眼許知意。
祁西洲挑眉,示意一旁的海青。
“還不將本皇子未來的王妃扶起來?她若有個好歹,本皇子豈不是要孤寡一生了?”
明顯諷刺的話,許知意卻佯裝聽不懂。
“知意謝過三皇子。”
男女授受不親,海青自然是不能真的去扶她的。
小魚兒將許知意扶起來,她虛弱地踉蹌了幾步,手中玉佩也跟著晃動幾下。
明晃晃的挑釁!
祁西洲頂了頂牙花,字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知意,來本皇子身邊坐!彆怕,從今往後這許府再無人敢欺負你!”
話是對著許知意說的,但又何嘗不是在敲打在場的許府眾人。
許懷安一臉訕笑,“三皇子說的是,微臣日後定會嚴加管教,定不會再出這樣的事。”
祁西洲依舊不看許懷安。
京中早有傳言,說三皇子手握重兵,功高蓋主,北地百姓隻信服三皇子芸芸。
覬覦他手中兵權的人不在少數,想讓祁西洲死的也大有人在。
祁西洲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他被記在皇後膝下,與太子也算感情親厚。
可,人心隔肚皮。
自古皇家無親情,他賭不起,也輸不起。
如今,他雙腿重傷,對太子再沒威脅,算是堪堪保住了性命。
許懷安隻是個七品奉議,朝堂上也沒他的一席之地。
許知意身為許府嫡女,母家並不強大,身份也勉強說得過去,倒也算歪打正著。
廳中眾人心思各異。
許知意知道,自己的這一步棋賭贏了!
祁西洲仿佛這時候才看到許懷安。
“許大人怎麼還跪著?海青你怎麼也不提醒本皇子一聲,快起來!”
小魚兒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許懷安連連道謝,卻聽得祁西洲又道。
“知意說的對,奴才都是按主子吩咐辦事,即使主子被蒙在鼓裡,那也是監管不利,當罰!許大人覺得本皇子說得可對?”
許懷安點頭如小雞啄米。
“是是是,三皇子說的是。”
許知意怯怯抬頭看一眼許懷安,很快又將腦袋垂下去。
“要不還是算了吧,林姨娘深得父親喜愛,小女不想讓父親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