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結婚也仍舊免不了天天被挨打的命運。
而她身上的這些醜陋傷疤,卻讓路遙仍舊沒有放下警惕,在村子裡,她依舊是灰色的長衣長褲,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如今陡然換上徐嫣然拿給吳媽給她送來的衣裙,暴露出一直被她遮掩在長衣長褲下麵的肌膚,和上一世一樣路遙卻感到了不適。
可能是被遮掩的太久,以至於讓她都快要忘記肌膚裸露在空氣外的感覺了。
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喜歡當著眾人的麵,故意撕開塵封在她心底裡多年的傷疤給人看,兩世裡的這段日子對她來說無疑是痛苦的。
“還有,嫣然小姐,我姓路,叫路遙,請你們都不要再叫我徐遙了。”
徐遙這個名字早已是過去式。
早在上一世她離開徐家時就蕩然無存了。
她不會那麼的沒有羞恥之心,繼續扒拉著不放。
自尊心告訴她不可以。
也沒有資格在繼續占據著徐字這個姓氏。
徐母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險些沒有站穩。
好在一旁的徐星月眼疾手快,這才沒讓她的腳步繼續往後退。
“媽,你怎麼樣?”
徐星月眼神擔憂。
“遙遙姐,你既然已經回到了徐家,就是徐家的人,忽然說改姓氏刺激媽,你就這麼恨大家嗎?”
徐星月神色複雜。
這個賤人,就這麼喜歡拿捏人心?
明知徐母等人的心裡對她還很在意,她卻故意提起姓氏一事,真是不知好歹。
就應該讓她一直待在白岩村裡,忙碌到老死。
“徐……路遙,你翅膀硬了是嗎?”
徐嫣然上前瞪著路遙,“你知道這三年裡媽每天有多擔心你嗎?你這個白眼狼,你既然不想跟著我們一個姓氏,那好,從今天起你就彆跟我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趕緊滾回你內地的家去。”
她還不想在這裡看到裡遙這張蠟黃的臉色。
“你們都彆說了,嫣然,都彆說了。”
徐母眼帶疼惜地上前想要抓住路遙的手,卻被路遙給躲開了。
“不好意思,徐夫人,我手剛塗了藥,不方便。”
就算方便,路遙也不想對方來牽她的手。
兩世了,她和徐母早已從母女變成了陌生人。
沒必要再繼續維持下去。
徐母伸出去的手就這麼僵硬在半空,心裡雖然不悅,可也知道這三年的下鄉對她不公,她心裡有怨氣也是在所難免。
因此便收回了手。
“遙遙,媽知道你心裡有怨氣,可是媽當初不是說過,就算是星月回來了,你也永遠是媽的女兒,這話你難道忘了嗎?”
為什麼非要一直揪著這事不放?
“我沒忘!”
徐遙看著麵前淚眼婆娑的路母,和上一世一樣,她的心中要說沒有一絲的感觸那是假的。
但也隻是那麼一秒的時間。
“我還記得當初徐夫人還說過隻要我下鄉滿一年就會派人來接我,可是現在已經是第四年了。”
要不是徐家的公司危機。
他們怕是永遠都不會想起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