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它能做什麼,不管爭奪它的人們有什麼目的……無論如何,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她討厭一切所謂複活的東西。
越來越多的屍體加入複蘇的行列。毫無疑問,這時候趕緊離開才是最優解。但兩個人都不這樣想,他一腳踹飛一具完成複蘇朝他們撲來的屍體,“大侄女兒啊,你好好回憶一下有沒有見過那本書哇。魔法道具一般不會離它的影響範圍太遠,它一定就在附近。雖然我不是很在乎那玩意兒,但是要是沒到手,教授的嘮叨可以讓我痛不欲生很久很久。為了死侍叔叔接下來這段時間能睡個好覺,來吧寶貝,大膽說出你的想法!”
塔米斯還真的有些想法,按照刺客聯盟的習慣,設立的據點一定會有地下空間。以建築學知識而言,幾乎每座古老教堂都會存在一定的地下空間當作墓地或者其他功能使用。如果有什麼地方是能夠放置所謂的黑暗神書,那一定是地下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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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雷提克剛跳進破碎的穹頂,就聽到下麵有道語氣輕浮的陌生聲音在喊寶貝,一聽就不正經。他心想夜翼還在布魯德海文,哥譚另外一些義警不至於如此油嘴滑舌,那駐地失聯恐怕是同行在搞鬼?
落地之後,擰起來的眉頭還沒來得鬆開,眼前的一幕讓他忍不住勃然大怒,“離她遠點!”
沒有哪個哥哥能在妹妹遭遇疑似騷擾時無動於衷。他的妹妹,站在紅色頭套男對麵,繃著的小臉帶著濃濃的戒備,她聞聲看了他一眼,臉上的冷漠如冰雪般消融,瞳孔閃動的光芒比群星還璀璨,“你……”
在看妹時自帶的十級濾鏡加成下,赫雷提克幾乎把這一眼當做是求救的視線。他擋在妹妹身前,極快地掃視了一圈周圍,出門前還是活生生的手下現已化作行屍走肉,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十指夾著的蝴蝶雷隨力道飛散,隨著爆裂聲響起,靠近他們的行屍紛紛倒下。
頭套男:“兄弟,這一手太裝比了,把妹無敵啊!還有雷沒?分我點,我也想——”
“如果你想死,我會讓你死得很乾脆。紅頭罩。”赫雷提克陰沉著聲音。
一個詞,讓全場寂靜片刻。塔米斯忍不住開始思考是不是每個帶紅色頭套的人都有個叫紅頭罩的名字。死侍的反應要激烈得多,他震怒,“你才紅頭罩!全家都是紅頭罩!有人把我認成蜘蛛俠就算了怎麼你們DC還能把我當成紅頭罩的?!簡直欺死侍太甚!”
他拔出雙刀,悲憤地朝著赫雷提克衝了過去。
但俗話說得好:刀和槍之間,十碼外槍快,十碼內槍又快又準。死侍魯莽的衝鋒剛剛起步,就被赫雷提克幾槍擊中膝蓋撂倒在了地上。他以失意體前屈的姿勢跪倒在地上,“草!居然用槍!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講武德……”
塔米斯:……
她嘴唇翕動了好幾下,但最後還是不知道說點什麼。自從這個自稱死侍的男人出現之後,空氣就沒有一秒鐘是正常的。以至於她開始懷疑喪鐘是不是一個隱藏的精神病,眾所周知,精神類疾病可能是家族遺傳。
在她無言的時候,勝負已分。赫雷提克的槍口指著死侍的腦袋,隻要扳機一扣就能處決。
刺眼的刀光一閃,塔米斯的武士刀出鞘,刃尖抵在槍口上,“這裡和他無關。”
“大侄女,你讓他殺!能死算我輸!”死侍嚷嚷著翻了個身,讓麵朝上,完全看不出對死亡存在丁點的敬畏。
赫雷提克頂著那張完全看不到臉的鐵麵具望了過來,在他發問之前,塔米斯淡淡解釋了一下稱謂的問題,“他認為我是喪鐘的女兒。”
“這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我衷心希望這種精神病症狀不是家族遺傳。”赫雷提克冷冷說。
塔米斯突然問,“所以你知道我們的父本是誰?”
死侍本來在地上扭得像條豬兒蟲,聽到這番話都忍不住驚到停下了動作,瘋狂頭腦風暴,“呃,等等——‘我們’?”
沒人理他的疑問。赫雷提克放下槍,語氣平淡一如之前,“塔米,那是他的父親,無論是誰,都與我們無關。”
他的槍口一垂,塔米斯也跟著收了刀。她啞然無聲半晌,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胸口那個已經愈合了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每個人能得到的「愛」的分量是不同的,她很早之前就知道這件事。在名為刺客聯盟的天平上,「達米安克隆體」的重量可能比其他普通刺客要重些,但依舊是枚無足輕重的棋子。外公丟棄她如同隨手揮開一片葉子,達米安不認為殺死其他克隆體有什麼問題,仔細想來,這似乎沒有任何區彆。
不能說克隆體的存在沒有價值,他們的唯一價值是「被使用」。
這樣的存在怎麼敢奢求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