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墨在山腳等了一晚上,現在才看到靈汐回來,心中的酸爽程度,可想而知。
靈汐懶得理他,不緊不慢的走。
簡單的說明情況,她便要搬東西走人,不想浪費口水。
沈子墨怒從心起,“啪”的一聲收了手中的折扇,靈汐個死木頭最近是越來越不聽話,欺負小師妹不說,現在都給他拿喬。
待師尊處罰她,他是怎麼都不會為她說話的。
“師尊在竹堂等你,你今天可有的……”沈子墨話說到一半,眼底閃過一絲驚豔,將後麵的狠話咽了下去,改為提醒,
“師妹你到時候不要和師尊頂嘴,服個軟,和小師妹好好道個歉,這事也就過去了。”
以前的靈汐整天圍著他們忙上忙下,整個都是灰撲撲的,沈子墨沒有想到她稍稍收拾一下,靈動俏皮,絲毫不比小師妹差。
隨安額角突突跳,轉動護腕,手骨捏得劈裡啪啦響,一拳揮出,對著沈子墨這隻花孔雀的臉揮過去。
寧靜峰的在私底下,竟然是這樣欺負小姑娘的。
小師妹不過十二三歲,還讓她熬夜照顧彆人,難怪長得又矮又瘦的。
說不定飯都沒有吃飽過。
想起靈汐狼吞虎咽喝粥的模樣,隨安越發覺得小師妹定是一直被這群偽君子欺負。
靈汐手疾眼快拉住隨安的手臂,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亂來。
整個山峰都是寧靜峰的人,他們兩個菜雞練氣連沈子墨也乾不過,出手隻有被揍的份。
隨安對著沈子墨齜牙,心下已經下定決心,定要找機會買打手揍他一頓。
沈子墨看他也不爽,一把折扇懟在隨安胸口,語氣比剛才對靈汐還要冷。
“淡泊峰的小練氣,還是不要跟著進來好,我怕有師弟不小心傷了你,洛峰主又來胡鬨。”
隨安雖然不知道他在陰陽怪氣個什麼,但聽得出來他在蛐蛐他。
隨安抱著手臂,繞過折扇,站到靈汐旁邊,“你以為我想來啊,一堆破竹子有什麼好玩的。要不是怕你們要欺負我小師妹,狗都不來。”
“靈汐是你小師妹?莫不是你也瘋了。”沈子墨有些好笑。
隨安指著靈汐腰間,白玉腰牌底邊竹枝有七片竹葉,“靈汐”兩個大字閃爍靈光,屬於洛塵的氣息淩厲霸氣,似乎隨時能從腰牌上飛出來揍他一頓。
定坤宗的腰牌和衣領彰顯著弟子的身份:竹葉越多,越是重點培養對象,七片葉子便是親傳,隻有峰主傳承人才是親傳。
沈子墨不可置信的看著靈汐,等靈汐兩人走出去很遠才追上去,語氣中儘是憤怒:“靈汐,你就是這樣報答師尊的養育之恩的!”
靈汐回頭假笑,“你招惹的小姑娘是誰給你擺平的,你們的一日三餐又是誰替你們做的,師尊受傷,又是誰冒著大雪尋靈藥的。”
靈汐語氣很輕,不像是反問,反問像是在陳述事實。
她眼神直逼沈子墨,笑意不達眼底,王者之氣自眼底噴薄而出。
沈子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靈汐以前從不會用這種眼神看他,他都要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沒有人的付出是理所當然的,關心和嗬護也是相互的,沒有人的心是鐵做的,當然,人心也不可能一夜變得冷如冰鐵。”
“我這個人最注重性價比,虧本生意傻子才做。”
靈汐牽著隨安走上階梯,聲音懶洋洋的,隨風而下,砸醒沉思中的沈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