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禦釗吻已經落在她的櫻唇。
這個吻似乎潛藏著萬千溫柔和小心翼翼。
就好像,她是被人精心對待的珍寶。
甚至一時間,都讓她忘了反抗。
淩禦釗溫柔地把她耳邊的發絲捋到後麵。
“等著本宮娶你。”
他鬆開手,不過眨眼間人已經從窗口消失。
姬嫿站在原地,抬手不自覺地摸著唇瓣。
上一世,淩墨軒說過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盤旋。
淩禦釗…
他是真的心悅她嗎?
不過隻一瞬,姬嫿又變得清醒。
絕不可能,淩禦釗從頭到尾都不待見她。
她不想再牽扯什麼皇權相爭、兒女情長。
她隻想好好活著。
姬嫿換了一身衣服。
她坐在桌前喝了一杯涼茶,平定自己亂糟糟的心事。
她還未從剛剛差點被發現的慌亂中緩過來。
就差一點,她就要重蹈覆轍。
當今皇上正直壯年,太子已立,朝堂上分為三派。
一派支持太子,一派支持淩墨軒。
還有一派保持中立,也就是以她的父親,姬丞相為首。
皇上有意讓她和姬舒蘭中各選一位皇子,也就有了今日之事。
她生母雖然早亡,但父親卻從未對她和姬舒蘭有過任何偏袒。
不管是誰嫁給太子,都不會影響父親保持中立。
因為丞相乃是百官之首。
權力滔天。
一旦他站隊明顯,另一個女兒一定會過得艱難。
這也正是帝王的至衡之術,這樣安排才能讓朝堂一直平穩。
一個時辰後,院子裡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嫿兒!”
姬嫿的心都在顫動,父親!
她終於可以見到父親了!
姬嫿快步打開房門,父親嫡母以及姬舒蘭都在院中。
姬文斌一身金絲黑袍,眉目剛毅,看著她的眼裡滿是擔憂。
“為父聽說你在宴會上突然失蹤,發生了何事?”
姬嫿從未想過還能再見父親一麵。
被關押囚禁的那些日子裡,父親不止一次去王府想要探望她,但都被淩墨軒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擋了回去。
她從小雖然沒有體會過母愛,可父親卻把母親的那一份加倍給了她。
姬嫿眼神顫動,努力壓製歸於平穩。
“女兒沒事。是太子殿下送女兒回來的。”
此話一出,繼母冷冽的目光突然掃過來,威嚴道:
“胡說八道!太子怎麼可能送你!”
姬嫿轉頭看去。
繼母柳輕梅身著紅色牡丹裙,滿頭珠翠,保養得當,眉目清淡又端莊。
姬文斌皺眉看向她:“隻不過是太子好心護送,不要把事情想得齷齪。”
柳輕梅臉色明顯又沉了幾分。
“老爺,不是妾身故意想歪,是她現在還未出閣,卻讓太子一個外男護送,傳出去豈不是惹人笑話?”
姬嫿冷冷勾起唇角。
主母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怒自威。
這些年,她能穩坐這個位置,除卻她貌美如花外,還要靠她的城府與手腕。
兩邊為了讓父親站位,朝中大臣紛紛讓自己的太太出動。
可柳輕梅卻在不得罪任何人的情況下依舊中立,無人記恨。
府中上上下下,更被她打理極好,讓父親分外省心。
繼母早就想好要把姬舒蘭嫁給太子,要是太子與她成婚,豈不是讓繼母算盤落空?
姬文斌眼中已經夾雜不滿,“嫿兒做事自有分寸。你怎麼對嫿兒,我一直看在眼裡。你為難她這麼多年,她可曾對你有過一絲不敬?”
他不自覺歎了一口氣,這個夫人哪裡都好,唯獨對待嫿兒十分苛刻。
柳輕梅頓了頓,依舊端莊,“老爺,這根本就不是一碼事。”
姬文斌抬手打斷了柳輕梅,轉頭又看向姬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