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高山之上,寒氣凜冽,雲霧騰湧。
江湖上人人都知,此山名為越寒,是當今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容玉衍的地盤。
山下有禁令,無人敢越雷池一步。
其勢力更是遍布九州,實力強勁,高深莫測,不知折戟多少位欲行刺的武林高手。
暖池水波浩渺,白霧四散。
流水潺潺旁,亭台水榭無一不雅致非常。
湖心亭中,正端坐一白衣男子。
他冰肌玉骨,手指輕撫五弦琴,朗朗琴音如玉石擊水,悅耳清脆。
正在這時,一身青衣長袍的年輕男子緩步入內。
酒青斟酌二三,還是躬身行禮:“盟主,山門外有兩個不知身份的女子想要求見您。”
刹那間,容玉衍驟然回眸,清冷絕美的眸子含著徹骨的冷色。
他一身白衣勝雪三分,如一塵不染的謫仙一般,帶著極強的威壓,不似凡間人。
男人一字未言,卻殺氣畢露!
酒青渾身一顫,瞬間雙膝跪地急忙解釋:“屬下知您的規矩,但那女子說,這關乎您能否活過五年……”
“……!”
琴弦驟斷,琴音陡停!
一股強大的內力以五弦琴為中心蕩漾開來!
酒青身體止不住後退好幾步,喉間湧現一股腥甜。
容玉衍鴉睫似血,冰冷的眼神帶著絕對的肅殺,讓人不寒而栗。
他身體有疾一事,知曉的隻有他與心腹酒青,絕不會超過三人。
此人,為何妄言?
“屬下……屬下真的不知!”
酒青捂著震痛的胸口,忠心耿耿地跪在地上:“隻是那女子如此說了,屬下不敢不報。”
容玉衍唇角勾起一抹冷色,淩厲的眼神如寒刃。
“讓她進來。”
冰冷的聲音帶著磁性,卻讓人不自覺沉醉。
漢白玉階一路鋪至內裡,姬嫿和柳依依二人皆是帶著鬥笠麵紗。
乍一入內,輕暖的霧氣撲麵而來,空氣中似有海棠花香。
九曲亭台水榭中,隻見一襲白衣出塵,男子麵若冠玉,長袍逶迤。
那雙淩厲瀲灩的桃花眼冰冷地掃過來,含著十二分的淩人氣勢,冷傲寒霜,讓人不由得從心底臣服。
姬嫿心下震撼,略略抱拳行了江湖禮改變聲線道:“多謝盟主給小女子一個機會。”
容玉衍視線冰冷,仿若在看一個死人。
“嗤——”琴音繼續,即使斷了一根琴弦,依然不影響樂曲的完美。
柳依依心口都在顫抖,仿佛下一刻就會被震懾摔倒。
她低著頭,呼吸都不敢頻率過快。
姬嫿眉尾上揚,從容不迫地含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保盟主一命,盟主護我周全。”
酒青瞬間憤慨握拳。
這樣的人,越寒山上他早已見得多了,總以為自己那點小聰明可以耍到盟主身前來!
他就不該因著那一絲不可能的希望,同意通報!
正欲趕人,不料再次聽見清冽女聲。
“一年。不知往後要是有急事要事,容盟主長居這越寒山上,如何能及時應我?”
容玉衍冷笑勾唇,淩厲的桃花眼含著絲絲涼薄:“同本座談條件?你可知下場?”
姬嫿雙眸清冷銳利,隔著麵紗帷幕望向亭台上人。
“那是自然。”姬嫿不卑不亢,莞爾道:“我既敢來,自有本事治你所中之毒。”
“嘩——”
一道強勁的寒風拂麵而來,帶著撲麵的殺意,卷得人險些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