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公子哥都是青州的富商,原本馮家也是,可惜家到中路,所有產業被其他富商家族瓜分一空,家裡男丁死的死,病的病。”
“總之,最後就隻剩下馮嶽陽這麼一根獨苗,家裡倒是還有人,但都是女眷,就是馮嶽陽的老母親和妻女,所以馮嶽陽這個替死鬼,不當也得當。”
姬嫿透過畫舫的窗戶,朝外看去,看著董玉峰那一行人中,低著頭,一臉愁苦凝重的男子,挑著眉頭道。
“原本軒王的計劃是好的,讓他們今日在這熱鬨場合跟殿下糾纏,引人注意,讓人發現他們是青州原本要被清算,卻沒有被清算的漏網之魚。”
“然後,軒王便能站出來,理所應當的做主將他們移交刑部,要是臣女記得不錯,刑部尚書可是軒王一派的人扶上去的,那刑部自然聽軒王吩咐。”
“等進了刑部,董玉峰等人就會留下一堆供認賄賂顧梓睿的口供,然後全部假死,送出大牢,隻留下馮嶽陽一人當舌頭繼續咬人。”
假死的董玉峰等人,軒王會把他們送走,然後給他們改名換姓,再給改換門庭。
從中選出得用的聰明的,運作運作,就會把他們安排去江南府衙縣衙當差。
最後這番話,姬嫿沒有說出來。
現在還不到時候。
回想起這些,姬嫿就忍不住在心裡感歎,太子殿下上輩子輸得不冤,畢竟軒王手段很辣,且設出來的局,環環相扣。
剛重創了太子,就馬上把自己人又安排去了江南,以至於後麵太子殿下去江南查貪腐案時,等於又進了軒王提前安排好的圈套。
進一次圈套,脫一層皮。
太子不輸似乎都說不過去……
淩禦釗還等著姬嫿繼續分析,卻發現這女人突然發起了呆。
跟自己在一起,居然還走神?
淩禦釗眉頭微皺,冷笑:“在想什麼?還是說……在想什麼人?”
回過神來,姬嫿勉強一笑。
“沒什麼,咱們還是說回這個馮嶽陽吧,馮嶽陽作為備留在最後的舌頭,會在刑部大牢裡如實招供,仔細又詳實的把顧梓睿在青州的時候,是如何利用顧家做靠山,為給自己立功,自導自演弄出一個稅銀貪墨案。”
“然後又是如何利誘當地富商官員,聽話上交足夠的銀子,就讓顧家給有官職的安排升官,無官職的,直接安排進地方府衙當差。”
“以及如何威脅那些不服自己的富商跟官員,不交銀子不聽話,就全部扣上貪墨稅銀的罪名,一鍋端。”
“你的意思是,馮嶽陽留在最後,會給顧梓睿扣下一堆捏造的罪名?可光憑一張嘴,並不足以取信於皇上。”
太子找出說不通的地方。
姬嫿挑眉笑道:“殿下,有些時候,有些事並不需要做到鐵證如山,隻要能引起皇上的反感和懷疑,就達成目的了,頂多不能一口氣把太子拉下馬而已。”
“但顧家肯定會因此遭到重創,顧家若是被皇上打壓,對太子來說,不就是元氣大傷嗎?這就是軒王的目的。”
“有道理!”
淩禦釗勾唇一笑,讚同。
“那你說,這馮嶽陽是破局的關鍵又是為何?你對軒王的計劃了解的這麼清楚,那應該知道這關鍵之人有多重要,你確定,馮嶽陽能為我們所用?”
姬嫿自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