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峰的心墜入穀底。
怎麼辦?
軒王殿下會不會來救他們?
等所有人都各自關了一間牢房,最後的馮嶽陽原以為自己也是同樣的情況。
卻沒想到,他被獄卒帶了出去,然後就被獄卒單獨帶到了一間滿是煞氣的牢房。
牆上掛滿了帶著血跡的刑具——
有帶血的鞭子、被血液染透了的琵琶鉤子,以及老虎凳……
滿地發黑,不知鋪了幾層的血汙,以及充斥鼻尖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馮嶽陽何時見過這陣仗?
嚇得差點就吐了。
獄卒倒是沒為難他,直接把他摁在中間一張椅子上坐下,雙手綁在椅子上,就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仿佛踏在了馮嶽陽的心上。
他緊張的朝外看去。
隻見一個氣質出塵,身著官服,與這牢房格格不入的人出現在視野中。
等來人走近,在昏暗的壁燈照耀下,馮嶽陽終於看清了來人的臉,很熟悉……
馮嶽陽下意識道:“顧大人!”
劍眉星目的青年朝著馮嶽陽走近幾步,居高臨下,麵無表情地盯著馮嶽陽,嗓音低沉。
“馮公子,彆來無恙,原以為我會在科舉場上瞧見你,卻沒想到,會是在這囹圄之地,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聽口吻,兩人顯然是舊相識。
馮嶽陽低垂下頭,表情窘迫中又透著濃濃的愧疚,張嘴想說什麼,可想到不知去向的母親和妻女,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喉結滾動後,隻用喑啞的嗓音道。
“顧大人,這其中有誤會,還請顧大人在太子麵前幫忙解釋兩句。”
說話間,馮嶽陽已經抬起臉看向顧梓睿,做出一副委屈狀。
顧梓睿嗤笑一聲,滿臉都是失望。
“本官知道人心難測,但著實沒想到,半年前還跟我對酒作詩的那個頗有風骨的馮公子,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跟一群自己都瞧不上的人同流合汙,自甘墮落,與蛇鼠一窩,馮公子就沒什麼想跟本官解釋的嗎?”
馮嶽陽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顧梓睿的眼睛,朝旁邊角落幽暗處看去。
“草民不知道顧大人是什麼意思,當初陪顧大人喝酒,也不過就是想請顧大人記住草民,日後若有幸來京中科舉,說不定就能……”
“馮嶽陽!”
顧梓睿厲聲打斷這恬不知恥的話。
馮嶽陽哆嗦了一下,頭更低了。
顧梓睿長歎一口氣,隨即後退一步,坐到對麵的椅子上,一邊摸袖子,一邊開門見山道。
“彆裝了,本官已經知道你們來京城的目的,抓住你們後,本官便接手了這事,派人搜查了你們幾人住的地方。”
“你的舌頭可以說謊,但這些東西,白紙黑字,總扯不了謊吧!”
話落——
“砰!”的一聲,顧梓睿從袖子裡掏出了幾本賬本,以及幾封信甩在地上,砸起一團灰塵。
顧梓睿在看見這熟悉的幾樣東西時,麵色一僵,隨即立刻灰敗下來,不敢置信的看向顧梓睿。
顧梓睿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