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去宿舍躺會就好。”
許蘇聲音有些嘶啞,每次開口喉嚨都痛的不行,她把鑰匙裝進褲兜裡,起身準備出去,見席子容一動不動擋在前麵。
抬頭看他,耐著性子道:“你也去吃飯吧,我自己認識宿舍的路。”
席子容沒動,反倒是眉頭緊皺看著她,“你感冒很嚴重,需要吃藥,硬扛不可取。”
少年清澈的嗓音聽起來很嚴肅,許蘇不明白他們平常都沒什麼交集,開學到現在兩三個月都說不上幾句話,為什麼好端端的就跟自己杠上了。
最近降溫班上感冒的同學不少,也沒見他一個個去督促吃藥啊!
許蘇從口袋裡摸出幾張零散的鈔票,最大的麵額是五元的,“班長連我吃不吃藥都要管嗎?”
她將錢打開當著席子容的麵數起來,九塊五毛錢。
臉上一點也沒有這個年紀對於窮而感到自卑的表情:“看見沒?這是我全身上下所有的錢,你看能買得起藥嗎?現在我隻想躺著睡會兒,你讓開好不好?”
本來睡眠不足,加上生病喉嚨痛,說了長長一大段話,許蘇有些體力不支,身形晃了晃,胳膊瞬間就被人扶住了。
席子容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胳膊,見她站穩了才鬆開:“你應該不知道,咱們學校醫務室拿藥不用花錢,想睡覺也先開了藥再去睡。”
許蘇不知道還這回事兒,瞪著眼睛問:“真的嗎?”
大概是感冒有些發熱的緣故,女孩臉頰紅紅的,眼神還有些迷糊。
席子容避開視線,側過身子讓開一條道,點頭確定的說:“嗯,付俊上周就去過,最近流感,咱們學校有這個福利,你能自己走嗎?”
說著猶豫間又要伸手來扶,顯然有些擔心許蘇站不穩。
許蘇擺擺手拒絕了他的幫助:“彆,你要是扶著我走出這個教室,最遲下午吳老師就該喊我們去喝茶了,我自己能行,一點小感冒而已。”
許蘇有些開心,她沒想到一中不僅僅是教學樓漂亮,連對學生都如此關懷,真是愛了。
以她對陳淑蘭兩口子的了解,她這點小症狀在他們眼裡是沒有吃藥的必要的,現在能有感冒藥吃不用靠喝開水硬抗,許蘇當然不會矯情的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席子容收回手,看她的確自己能行,就不多說什麼。
兩人走出教室,早飯時間,教學樓空空蕩蕩的。
深秋的日光不算太亮,兩人並肩走著,影子交疊在一起,許蘇看了兩眼,莫名覺得有些不妥,下意識的分開了些距離。
“你自己也還沒吃飯呢,要不告訴我醫務室怎麼走就行,我自己去。”
席子容腳步不停,搖頭:“醫務室很偏,三言兩語說不明白,我帶你去。”
許蘇這才發現他手裡還拿著自己的水杯。
像是注意到她的眼神,席子容把水杯遞了過去:“要喝水?我剛剛給你接滿了,想著待會吃藥需要。”
“”許蘇僵硬的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水杯,已經顧不上回想他是什麼時候從自己桌子上拿了水杯接水了。
就是再遲鈍,她也有點察覺出不對勁了。
“你”支支吾吾半晌,還是沒好意思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