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你要是選擇學理的話,我可以給你輔導。”吳老師笑著說:“你老師我當年也是個全能學霸。”
“主要你們兩個青春期的孩子,天天靠的這麼近,雖然口口聲聲是為了成績,但是身為老師吧,我不太放心。”
都是學過生理課的高中生,更何況許蘇芯子都三十了,這話她瞬間就聽明白了。
尊敬的老師說這個,許蘇第一次體會臉上冒煙的感覺,“不會的,我們真沒談戀愛,我”
吳老師抬手止住她的話:“行了,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你年紀還小,或許家庭情況導致你目前的人生比其他同學要艱難,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這半年來,你學習自律,成績也穩定。
“老師想告訴你,你的未來一定不會差,所以現在做什麼決定前,眼光放遠點,彆讓以後的自己後悔。”
在吳老師的眼裡,許蘇就是個家庭貧困且不受父母重視的漂亮學生,她隻有努力學習才能擺脫這一方困住自己的原生天地。
許蘇不是真正的不通世俗的少女,她明白老師是看她跟席子容走的越來越近,怕她走錯了道。
畢竟生理構造方麵,男生和女生天然就不同,真要做錯了事,吃虧的永遠是女生,接收惡果的也隻會是女生。
席子容的家庭和性彆可以容許他在這件事上走錯無數步,但許蘇隻要行差踏錯一步,那就是人生儘毀。
許蘇眼眶有些發紅,雖然她不是那個需要規勸的年紀,但她還是感激吳老師的愛護。
前世今生,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些話,就連她的親生父母,也隻會在利益麵前推波助瀾。
許蘇控製不住的掉眼淚,她極少哭,很早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哭是沒有用的。
在外婆中風偏癱,神誌不清後,就不會有人打心底裡心疼她了。
就算可以毫不猶豫為她去死的周陌辰,不也是傷害造成後,才會後悔嗎?
旁邊遞來了一盒紙,許蘇抽了兩張,把眼淚擦乾,緩了緩情緒,堅定道:“老師,我不會做錯事的。”
辦公室的燈光很亮,可以清晰的看見對麵女孩哭後,眼眶和鼻子都是紅的,破碎感十足。
吳老師沉默了一會兒,擺擺手:“你自己清楚就行,回去吧。”
許蘇沒動,她看向吳老師:“我有事想麻煩您。”
“什麼?”
“我下學期想住校,但我爸媽不一定會願意給我支付住宿費。”
許蘇組織了一下措辭,緩緩開口:“我知道學校的獎學金是要等下學期開學後才發下來,所以,可以請老師給我留個床位嗎?住宿費等獎學金發下來後,我再交。”
辦公室裡一片靜謐,許蘇許久沒聽見老師的回答,忍不住抬頭。
透著鏡片,許蘇隱約看見了他眼裡的憤怒和因為握太緊紙盒,而有些泛白的手指。
是在憤怒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吧。
許蘇也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偏偏又被自己遇上了。
吳老師說:“我可以跟學校說一聲,住宿費給你全免了也行。”
許蘇搖頭:“學校貧困生不少,我就不要這個特殊關照了,老師放心,我會努力拿到第一檔獎學金的。”
最後離開時,許蘇微微鞠了一躬,“謝謝老師。”
回到教室,最後一節晚自習,已經過了一半的時間,被亮堂堂的燈光一照,許蘇通紅的眼睛和鼻子無所遁形。
所有同學都看得出,她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