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晚上的住處後,陳妮和陳冬倆人一人抱了一個西瓜過來。
這會兒是下午兩點多,太陽正烈,農家人都沒有出門乾活。
許蘇帶了市裡的同學回來,還開了一輛陳家村極其稀罕的汽車,村裡許多愛瞧熱鬨的人都聞聲來到許大舅家。
聽著隔壁自家傳來村子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聊天聲,陳妮一邊殺瓜,一邊嘟囔:“蘇蘇姐,你千萬彆過去,她們又在拿你編排開玩笑了。”
許蘇幫著陳妮把切好的瓜一塊一塊分給同學們,聽見她的話隻是一笑。
黃鳳有些好奇,她咬了一口井裡冰鎮過的西瓜問道:“為什麼要拿蘇蘇開玩笑呀。”
她生活在城市,不知道鄉村鄰裡間的相處方式。
誰家有點新鮮事兒都愛來看熱鬨,這是娛樂活動匱乏的村民們的解悶方式。
而新鮮事不是天天有的,所以七大姑八大姨們可不得自己創造點茶餘飯後的話頭嗎?
比如從小長在陳家村的許蘇,身為外姓人,還是個好看的小女娃,隨著五官越長越開,村子裡的人就愛拿她打趣,誰誰誰家的兒子配她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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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吃了陳家村的糧食長大,以後就嫁到村子裡,肥水不流了外田。
還有些愛開黃腔的,會說許蘇這張漂亮的小臉,鄉村人家可留不住,這是要傍大款的之類的。
去年許蘇堅決不讓周陌辰送她回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打小就被村子裡‘善意’的玩笑開著,她時時刻刻都注意跟男生的距離。
不管他們開她跟誰家兒子的玩笑,許蘇都離的遠遠的,除了舅舅家的幾個表兄弟外,從來也不跟陳家村其他孩子玩。
黃鳳他們幾個土生土長的昌市人不清楚,錢佳可太了解鄉下這些婦女的做派了。
“還能編排什麼,嚼舌根唄,你總看過電視劇吧?那些村口婦女嚼舌根的見過沒?”她撇撇嘴,看向許蘇那張容顏愈盛的臉,猜測道:“蘇蘇這張臉在這個村子裡有多格格不入,想也想的到。”
“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鄉村,她的日常可不就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最佳飯後閒話嗎?”
錢佳說的沒錯,這幾年經濟飛速發展,也稍微帶動了一下這個貧窮落後的村莊,可是在前些年村子裡都沒有幾戶人家有電視機,農閒飯後大多都是串門聊天。
東加長西家短的聊膩了,可不就逮著許蘇這個出落的好看,成績也優異的外姓人聊嗎?
席子容眉頭一蹙,思慮到陳妮陳冬二人在這,沒有說話,黃鳳倒是沒那些顧慮。
她還是不解,“都怎麼嚼舌根的啊?總不能無中生有吧?”
“我小時候我家隔壁有個挺漂亮的姐姐,初中學校比較遠嘛,有幾次晚上回來的晚了些,就被那些婦女造謠,她在學校不學好,反正傳的挺難聽的。”
錢佳說完,然後猛的抬頭看向許蘇,大喊出聲:“臥槽!你外婆這邊的人不會也這麼造謠你吧?”
許蘇被她嚇一跳,“沒有沒有,你彆說的這麼可怕,我初中都沒在鎮上讀,我是在康縣上學的。”
說到康縣,她看向席子容,對方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蘇一陣頭疼,不知道周陌辰是怎麼料理孫煜一家子的。
她毫不懷疑,那人料理起人來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估計拖泥帶水全家都收拾了,..或許還不止?
許蘇想起來,孫煜一個姑父似乎在康縣還有點地位.這會兒恐怕也討不到什麼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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