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聲音被薑酒聽見，恐怕也會嚇一跳。
因為無論在遊戲裡，還是穿越以後，她雖然知道雲水黎是個白切黑，但都沒見過他真正暴露本性的時刻。
何況是他真生氣的模樣。
雲水黎同薑酒說話的語調就像是柔弱的絲綢，但鮫人王說話時，沉下的嗓音如同出鞘的匕首，鋒利尖銳，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一擊斃命。
“絕天宗就是這麼教你的？”
鮫人王神情並未改變，也沒把雲水黎的挑釁放在心上。
他作為王上，什麼人沒見過。
何況是他不成器的廢物兒子。
就算擁有了力量又如何，隻是稍微變強，就迫不及待地對他亮出獠牙，不懂得韜光養晦，甚至不值他的一句讚賞。
鮫人王眼中閃過的是和那守衛一模一樣的輕蔑。
唯一的不同便是，鮫人王是因為身份尊貴，而鮫人守衛純粹是狗眼看人低。
“不勞父皇操心，兒臣回來隻想借用一下父皇的心。”
雲水黎輕描淡寫的說道，雙眸看向鮫人王的胸口。
“放肆！”
鮫人王聽見雲水黎如此大不敬的話，眉頭擰緊，對他大聲嗬斥。
他本以為雲水黎隻是想要展現一下他的實力，引得他的重視，換得和他五個哥哥競爭的王位的機會，卻沒想到雲水黎說這樣的話。
“父皇是不想借嗎？”
雲水黎慢慢吐出這句話，餘光瞥見自己尾巴上閃閃發光的鱗片，嘴角勾起一抹美到驚心動魄，卻也奪命攝魄的笑。
他的的尾巴很漂亮，美到與其他鮫人都格格不入，像是神明用心，一點點製作出來的藝術品。
純血鮫人個個都容貌絕美，雲水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惜曾經的他，隻有美貌，其餘的一無所有。
起碼在遇到薑酒之前，他什麼都沒擁有過。
“混賬，把這個逆子拖出去！”
鮫人王聽出雲水黎語氣中潛藏的認真，當場震怒。
就算是鮫人，被奪走心臟以後也無法存活，逆子這句話不就是想要了他的命嗎。
一個棄子，竟然想要弑父，他絕不允許！
雲水黎看著父皇憤怒的神情，心下有點可惜，旋即搖搖頭歎了口氣。
一個閃身出現在他親愛的父皇麵前，貌美的鮫人將手指擺在嘴唇中間，比了個‘噓’的動作。
不多時，純淨明亮的水神宮便從內至外，彌漫出淡淡的紅色。
如果湊近，還能聞到血腥味。
雲水黎光明正大的從水神宮正門走出來，手中捏著一顆玉石質感的心臟。
兩側的守衛看著他眼神中潛藏的是濃濃的恐懼，沒有一個鮫人敢出手阻攔他。
“終於”
雲水黎眼神裡是欣喜，是期待，還有近乎病態的渴求。
“師妹，我來找你了。”
與此同時，遠在北域的薑酒忽然渾身一哆嗦
寒意從尾椎骨向上盤旋至天靈蓋，比這祭壇還要冷。
這種好像被惡鬼纏身的感覺是怎麼肥四？
難不成有人偷偷詛咒她了？
薑酒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