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哀悼,沒有致辭,整個過程快速且安靜,紐莎就這樣告彆了自己最後一個親人。
但戎溫言明白,此刻這個女人內心有多痛苦。
他的父親在奶奶去世時候也是這樣平靜,葬禮上沒有流淚甚至還不斷安慰其他人。
直到葬禮結束回家,他才發現父親偷偷在廁所裡麵哭泣。
後來他明白了,這就是一家之主的無奈。爸爸不能在外人麵前展現自己的懦弱,或者說平時習慣了默默忍受痛苦,以至於習慣性強裝堅強。
“哭吧沒事的,除了我不會有人看到的。”
“不了...她死的那一晚我早就哭乾了眼淚。”紐莎說著拿出煙鬥。
打火石在寂靜夜晚劃出幾顆火星,接著點燃了煙鬥中的煙草。
她抽了口煙似乎將一切苦悶都在霧氣中散去。
此刻戎溫言感覺是該說出那後半段的消息了:“其實我還有個壞消息。波士頓當前被英國人直接控製,有正規陸軍駐紮。而黑鳥背後是羅斯柴爾德家族,歐洲最大的金融業家族。他們不僅有英國王室的庇護,還有其他歐洲國家幫助。”
紐莎麵不改色,隻是又抽了一口煙鬥然後緩緩說道:“我的狩獵不會停下,就算擋在我麵前的是整個歐洲又如何?”
戎溫言明白,光靠語言勸說是不可能說服一個捕鯨人放棄自己目標。他們寧肯被鯨魚拍的粉身碎骨,也不願意切斷繩索放棄狩獵。
但他也不想放棄招攬這個聖女的機會,畢竟有這樣一個悍將在自己身邊,安全上就有了絕對保證。
特彆是麵對波尼族時候,那些民兵根本不可靠,如果不是紐莎在。自己肯定已經死在波尼族的斧頭下了。
“等你摧毀黑鳥製藥,隨時可以回到這裡...就算你被全歐洲通緝我都可以庇護你。”
紐莎微笑,她不難猜出這個男人心思。
的確,她需要思考一下狩獵完成之後的事情。
繼續回去捕鯨已經不現實了,但或許留在這邊陲小鎮當保鏢是個不錯的人生規劃。
“我妹妹都埋在這裡,你為什麼還擔心我不會回來?不過你想招攬我,光靠這點籌碼可不夠。”
戎溫言聽出了紐莎話中的意思,但是他內心早就為這個傳奇船長準備好了合適的獎品。
“一艘船,未來我會給你一艘捕鯨船。”
紐莎噗嗤一笑,她本來隻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戎溫言竟然當真了。
“我見過的船沒有幾十也有上百艘了,你覺得區區一艘船就能收買我麼?”
戎溫言此時卻堅定的說道:“我說的是一艘用鋼鐵打造的戰船,永遠不可能被鯨魚拉斷。”
紐莎隻是又笑了笑,鋼鐵打造的船?胡鬨,任何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鐵塊會直接沉入海底。
“你能給我提供庇護就行了,沒必要撒謊。”
但戎溫言沒有笑,他並不是在開玩笑。鐵甲艦的技術雖然複雜,但是有戎溫言這個穿越者在,這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