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鳥製藥大樓裡的紐莎,早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她從不害怕死亡,作為捕鯨人,死亡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熟悉。
水手們常說,死亡就是沉入連光都無法觸及的海底。而她並不害怕深海,甚至好幾次被鯨魚拖入過深海之中。
以水手的標準,她早就是已經死過幾次的女人了。
就算今天真的要戰死,她也不害怕,反正不是第一次“死”了。
可就在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候,戎溫言拍馬趕到。
沒等紐莎反應過來,英軍隊列中就有人開槍,接著她就看到那匹漂亮的西班牙馬倒下,連帶著戎溫言一起摔倒在路邊。
一刹那她看不清地麵上鋪開的血液到底是戎溫言的還是馬匹的。
因為那種感覺又回來了,憤怒,被奪走在意之人的憤怒。
上牙緊咬下牙,牙齦因為巨大的壓力逐漸滲透出殷紅的血液。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熱,剛剛才報完妹妹的仇,現在又有一筆仇要算。
她要碾碎那群龍蝦,穿透他們皮肉,粉碎他們的骨頭,讓他們的靈魂永遠在船頭驚叫。
正準備投擲出魚叉,下去和那群龍蝦兵血戰時候
戎溫言從血泊中了起來,並且示意自己沒事才讓紐莎冷靜下來。
而之後這個男人,僅憑借一張破紙就讓那群英國士兵退避三舍。
雖然沒有撤離包圍圈,但是他們步兵還是後退到了幾米之外,並取消了進攻隊列,短時間內似乎不會再組織發起進攻了。
確定了英軍後撤之後,戎溫言才走進黑鳥製藥大樓同紐莎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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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溫言在看到紐莎一瞬間,先注意到她身邊那個勉強算是人類的東西。
看起來紐莎的複仇已經完成了,黑鳥製藥的負責人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隻能說這人罪有應得,賺著昧良心的錢,也要做好被人製裁的一天。
法律治不了你,那自會有其他人來治你的。
“狩獵可否順心如意?收成如何?”
說完他雙手背到身後,看向麵前的聖女。
此時他才意識到這個聖女比自己還要高一點,自己需要略微抬高視角才能看清對方的眼睛。
翠綠色眼眸映射著生命的光芒,銀色的發絲垂到腰間。她更像是從白雪雪皚皚的西伯利亞走出精靈,而非來自那無情的大海。
站在乾涸血跡上,紐莎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她抽了一口煙鬥然後緩緩說道:“還行,不過你來的比我想的要晚了一些。我本來打算去把那群龍蝦兵都殺了,然後再來找你,但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打通關係需要點時間,這群波士頓政府的史密斯議員要打點,還有州長那裡也要給點。不過好在我最後趕上了,沒有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