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思緒,為什麼自己像是多了一段虛假的人生?
他究竟是秦銘,還是崔衝和?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崔衝和那段人生很虛幻。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度徹底的遺忘,竟然還沒有幼年懵懂時期的記憶深刻。
此時,秦銘已經將所有天光勁融合歸一,感覺前所未有的好,身體中天光暴漲了一大截,以這樣渾厚的天光滋養身體與精神,或許下次都不用去尋找靈性物質,直接就能新生,提升生命層次。
“三次新生階段,融合四種天光勁就很厲害了嗎?”秦銘自語,不以為然。
他融合了五種天光勁,而且,其中的截勁、芒勁早已不是單一的勁法。
秦銘不再去多想,他相信,很快就會知道那些過往,諸多模糊的場景正在越來越清晰,再次新生或許就會向他揭示所有。
他再次以石磨盤試手,不用手指,僅是手背運轉天光勁時,就輕鬆撕裂與黏連下來巴掌大的粗糙石塊。
“對不住了老磨。”最近兩日,他雖然在壓製力量,但這磨盤還是被他弄得坑坑窪窪。
“我似乎真的很強了。”秦銘自語。
但很快他又為自己潑冷水,就在淺夜來臨前他還曾經曆過驚險一幕,方外之人會飛,可以霧化,能夠隱身,這次如果沒有羊脂玉鐵刀,他危矣!
“我已經在按照前人的提示,開始融合各種天光勁,可是,帛書上的法能夠對付方外之人嗎?”
秦銘不確定,但現在沒得選擇,他隻能繼續變強。
淺夜快結束時,劉老頭才回歸,既然花費了十五枚晝金,他絕不會提前離場,在那裡蹭了老吳一頓飯,堅持看到夜色漸濃。
“大山中哪裡有可以讓人四次新生的靈性物質?”秦銘隨口一問。
劉老頭趕緊擺手,道:“變異四次的生靈不能輕易去碰,都有些來曆,被大山中的高等異類登記在冊,殺了會引起它們的注意。”
秦銘頓時了然,看來他真的該離開這裡了。
山中,大裂穀附近,兩名大寇眉頭深鎖,那青年男子居然沒有回來,出事了嗎?他們有些不安。
畢竟,那可以霧化的方外之人所做之事一旦泄露出去,連他們都要受到牽連。
他們早已放出猛禽,進行傳書,向老前輩請示。
終於,等到夜色濃重時,猛禽回歸,兩人得到回信。
一位大寇展開信箋,道:“老前輩說讓我們再等一日,如果明天他還未出現,就不用管了,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另一位大寇問道:“我們懷疑他在效仿山獸哭墳,在這裡獻祭品,老人家有回應這件事嗎?”
他的同伴點頭,道:“老人家說,他可能是方外之獸。”
“他不是方外之人嗎,怎麼成獸了?”
兩名大寇湊到一起,仔細看這封回信,先是吃驚,而後了然地點頭。
有人進入深山大澤,毗鄰絕地,變成了異類。自然也有獸選擇進入巨城,感受人世的繁華與璀璨,就是最後當了一城之主也不是沒有可能。更有異類超脫世俗之外,成為方外之獸,這一切皆屬正常。
按照那位老前輩的說法,這世道沒有什麼不可能。
老者讓兩人放心,那名可以霧化的青年男子,不管是不是方外之獸,都不可能祭拜成功,因為那墳頭早就沒入黑白山地底,隨他去磕頭吧,不用管。
次日,金雞嶺的兩名大寇帶人離去。
臨去前,兩名金雞騎士親自出入附近的村落,告訴人們,每戶要上繳一枚夜銀,月中他們會來收取。
“果然,這群賊寇要讓我等出錢。”有老人忍不住小聲罵道。
事實上,人們早有預感,在金雞嶺強招新生者時,各村落的人就已猜測到,這次他們損失慘重,肯定想辦法補充力量,最後會讓附近的村落養他們。
可是這個冬季,山外的村民本就過得很困難,現在激起很多人的憤慨,幾乎要和他們直接拚命。
秦銘聽到外麵的動靜,他覺得該將身邊的人與事安排下了,因為他已經忍無可忍,準備對金雞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