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太,你們兩個大人去找人家一個孩子要賠償,過分了吧?”
明顯是不敢找人家媽媽,所以才要欺負一個孩子的。
呸!
不要臉!
“過分?我怎麼過分了?姓孟的你彆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被砍頭的不是你家人。”
許老太太眼睛一厲,臉上再無半點剛才的悲傷,她抬手指向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並蹲在另一具屍體旁邊,正拿著床單一點一點要把屍體包起來的灰衣老太太,喊道,“菲菲奶奶,你忍心你家老頭子被這麼砍頭,不去找殺人凶手要說法?”
然而被她喊的人並沒有對她的話作出半點回應,隻是低著頭無聲流著眼淚,顫抖著手一邊用毛巾把屍體身上的血和泥擦乾淨,一邊用床單把它裹起來。
她的動作和表情,看的人心裡格外難受。
跟許老太太大張旗鼓的哭嚎截然相反。
“你”
見菲菲奶奶不理她,許老太太氣的簡直想啐她一臉,沒眼力見的東西,回頭餓死你孫女看你怎麼辦?
“我知道,我知道她家在幾樓。”
雖然大多數人對許老太太母子的行為不齒,但總有那麼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大,並且也想趁亂看看是否能撈點什麼好東西。
“五樓,拿刀的她家在501,她兒子叫奇奇,現在一個人在家呢。”
說這話的不是彆人,正是白荔她們單元402的那位奶奶。
她還記恨著白荔不肯借他們家吃的,而且跟401的小賤人關係好,還幫她找了瘸子去修門。
去吧去吧,鬨的越大越好,最好把她家大門給砸開,東西全搶走。
“501?兒子,走。”
打聽到樓層和具體的房號,許老太太也不再讓她兒子扶,腿腳利索的朝一號樓快步疾走。
402的奶奶興奮的在前麵帶路,一邊走還一邊蛐蛐白荔,“我跟你說大妹子,那女的彆看長的人模狗樣,心可黑的狠,又蠻橫不講理。昨天,對,就昨天,人家602的媽媽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的回來,不知道怎麼惹的她,上樓就哐哐哐的抓著人家的腦袋往欄杆上撞哎呦喂,看的我心疼的,就沒見過哪個女的這樣的。”
許老太太皺眉,“你們單元其他人呢?就讓她這麼放肆?”
許孤兒聽到眼裡也全是鄙夷,這麼粗暴的女人還能叫女人嗎?
他問,“她老公呢?也不管管她?”
402的奶奶眼珠子一轉,睜眼說瞎話,“這樣的女人誰能受得了?她男子早就不要她了,離婚了。”
離異啊
許老太太母子倆對視一眼,更加放心了。
病毒爆發的時候是工作日,小區裡在家的基本都是帶孩子的爺爺奶奶和寶媽,但二十八日當天以及這兩天,陸陸續續也回來一些。
他們還以為那女人的老公也是去上班了,沒回來,但也說不定過幾天會回來。
因為心裡有這層顧慮,就想著待會跟她家孩子要東西時緩和點,哄著他收拾一包吃的喝的就行了。
彆太撕破臉,弄的最後不好收場。
但現在就沒這層顧慮了,因為她家壓根就不會有男人回來。
一個女人帶一個孩子,怕什麼?
“這太過分了吧?”
圍觀人群看著許家母子跟著一號樓的老太太走遠,一個個都麵麵相覷。
有人想阻止又怕許老太胡攪蠻纏,再纏上他們家,所以最終沒吭聲。